脸上,她平时那么黑,可此刻,黑黑的脸上竟透出惨白来,嘴唇更是白如纸,衬得嘴角的血渍,更加触目惊心。 想也没想,魏千珩连忙上前伸出二指探向她鼻息。 所幸,还有一丝鼻息尚存。 揪紧的胸口骤然一松,魏千珩连忙伸手将小黑从地上抱起身。 在抱小黑起身时,顺着她倒地的方向,魏千珩看到了滚落在墙角的白瓷药瓶。 他瞬间明白过来,小黑奴定是旧疾发作,在想服药时,不小心滚翻了药瓶,才会晕倒过去。 思及此,他的心里竟生出了一丝心酸,眼前似乎出现了小黑奴为了活命,挣扎着往药瓶爬去时可怜无助的样子…… 他抱起轻若无物的小黑奴往床上去,那怕隔着两人身上几层衣裳,魏千珩都感觉到小黑身子的凉意,若不是探到她还有一息鼻息,魏千珩都以为自己抱的是一个僵冷已死之人。 将小黑放到床上,白夜还没请太医过来,魏千珩拾起掉落在墙角的白瓷药瓶,揭开瓶塞,取出一粒药丸,仔细看过后,确认是上次在太医院看到沈致喂她吃的护心丹,连忙掰开小黑的嘴,喂进她嘴里。 服下药后,小黑也不见转醒,魏千珩只得着急的等太医来。 他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包裹,他顺手拾起来一看,包裹里很简单,除了几件小黑的换洗衣裳,还有一个半旧的钱袋,和钱袋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用绢子包起来的东西。 魏千珩将绢子打开,里面的东西露出来,却是上次玉狮子依小黑奴所言自己跑回来后,他赏给了他的盘龙玉佩。 他不禁想起,自己当初赏他这块盘龙玉佩时,给他的承诺。 他说,若是最后能替他驯服玉狮子,他重重有赏! 虽然最后是他自己驯服了玉狮子,但他心里明白,若是没有小黑奴,他是不可能驯服玉狮子的。 这五年来,他差了无数马术高超的马奴来驯服玉狮子,可最后,莫说驯服它,能将玉狮子带出马厩的都没有几个。 而这一次,小黑奴不但很快将玉狮子带出马厩,还同它建立了难得的亲密关系,魏千珩看得出,玉狮子很喜欢小黑奴,若不是因为他身子有旧疾不能再驯马,最后玉狮子肯定能被他驯服的。 说到底,最后能驯服玉狮子,小黑奴功不可没。 所以,他还欠着小黑奴一个恩赏…… 魏千珩刚收好玉佩,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白夜领着沈致疾步赶来了。 沈致一进门,连礼都来不及向魏千珩行,就径直去到了小黑的床边,焦急的替她察看起来。 魏千珩也起身来到小黑床边,将药瓶递给沈致,“我已喂他服过护心丹了。” 沈致恭敬接过,将药瓶放在小黑枕边,然后拿出脉枕,凝神为她诊起脉来。 魏千珩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小黑奴,心口不觉揪紧,问沈致:“他如何了?” 沈致叹息一声:“还是老毛病,又是旧疾发作了,所幸有护心丹保命,暂无性命之虞,殿下放心吧。” 闻言,魏千珩与白夜都松下一口气来,沈致为小黑诊完脉,见魏千珩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禁催促道:“有下官在,小黑会无事的,殿下还是先回楼上歇息吧……” 关于昨晚宫宴上的事,沈致当然也听闻了,想到煜炎对他的嘱咐,他不由自主的想让魏千珩离小黑远点。 而虽然有魏帝下严旨不许再谈昨晚之事,白夜也不想让人看到自家主子一大早又出现在小黑奴的房间里,也道:“今日天气好,殿下可要带玉狮子去湖边走走?” 魏千珩见小黑无性命之虞,就离开小黑的屋子,牵着玉狮子去翡翠湖畔了。 白夜随他一起去,路上问他:“殿下,可要在小黑醒来后,让他即刻搬到下面的马房里去?” 不等魏千珩回话,白夜又道:“下面大马房里的房子属下去过,那里原没有专门给马奴住的屋子,只有一间堆放草料的屋子,连张床都没有,刚到行宫时,属下去那里找过小黑,他就合衣睡在草堆上……那地方地势低,潮湿发霉,唉,也不知道适不适合小黑养病……”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