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进乡宁的茶叶供货商跑路,樊莱改换桐城小花作主打茶。 茶叶的供货商换了,她就干脆把食材香料的供货商全都换了个遍,寓意重新开始。 但她并没有违反合作契约,而是合同到期选择不续约。 之前的供货商全都是徐少勖找来的关系。 他不是借口那栋小楼其实也是到期不续租吗,那她也用同样的理由与他介绍的供货商终止合作。 朱玲玲说爽死谁了,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先前进乡宁这么大的需求量,好好一笔大订单说没就没,那些供货商被打个措手不及,没少去和徐少勖哭诉。 可那有什么用,人家男女朋友关系破裂,他们也只好认做冤大头。 但这笔仇那些人是记下了。 你樊莱和徐少勖撕破脸,可我们供货的没惹你吧,你凭什么断了我们的财路。 他们都是男人,徐少勖又开高价,同行又最了解同行。 于是那些人为了报复樊莱,偷换了进乡宁的香料包,将里面混有大量罂粟的香料送进了进乡宁的后厨。 可也不知道徐少勖给了那些供货商多少钱,能让他们咬死这是他们个人行为,只为蓄意报复。 同时医院那边确诊齐家老太太是因为年老体衰,病邪冬藏春发,病程迁延不愈才导致的一系列症状。 老太太精神状态好些了,听说这件事,痛骂自己儿子,并对警方吐露心声。 “其实我不是觉得进乡宁的菜有多好吃,就是单纯怀念那股乡味。而且那里的员工大部分都是辜宁人,可以和我说家乡话。你说我一个老婆子在南州,还能上哪儿听乡音去。 我和儿媳有矛盾,我就不服咧,凭什么我一个老婆子七老八十了还得每天给他们做饭。干脆大家都出去吃,反正你们别给我做饭,我也不给你们开火,各过各的反而舒坦。” 可谁知道她二月份生了场病,儿子儿媳不出钱给她上医院,她出不了门,去不了进乡宁,唯一的乐趣也没有了。 忧思积虑,病一直没好彻底。 谁知道自己被黑了心的儿子拿去做文章诬陷进乡宁。 樊莱再次走出警局,这一次没有人跟着她了。 她看男人轰炸式的露骨信息也不会有人阻止她了。 她蹲在路边,给他打电话。 打了两遍,对方关机。 已经将近五月份,可她还是觉得晚风凛冽,吹得她浑身发抖。 * 纪景清回到车上才发现手机竟然他妈的关机了。 他觉得自己倒霉催的,或许真应该去庙里烧烧高香,捐点善款。 回到四柱烟,他又累又烦,神经开始拉扯作痛。 等待手机开机的时候,他吃了两颗布洛芬,余光瞥到屏幕上显示的未接来电。 心跳漏了一拍,胶囊卡在食道里示威,像被人扼住了呼吸一般。 他眉头紧皱,没理会,又灌了杯水。 水漏进气道似的,他剧烈咳嗽。酒液肆虐,顶他的喉头。 他恨不得把肺胃都咳出来。 抹了把嘴,他快速拔下充电线,回拨。 他再装模做样不在乎,迟早得死。 嘟嘟电流声在脑袋里震响一般,他狼狈坐在沙发上,茶几一滩水渍倒映他阴沉发红的脸。 电话接通后,沉默八九秒,他咬紧牙关:“你他妈还活着啊樊莱。” 樊莱一个人走在街头,听到他的话,低喃:“是啊,我还活着。” 他觉得不对劲,心乱了。 “你在哪儿?” “不知道。” 他一下站起来,快速走向玄关,沉声命令:“发定位给我,不许乱动。” 樊莱照做了。 地图显示出来,她看到她所在地点的旁边就是标注显目的警察局。 可手指按下去,发送成功。 她刚才从警局出来往东走了不过百来米,以纪景清那个男人的多疑和灵敏度,不难猜测她为什么会在半夜出现在这里。 但她心无杂念,只记得他让她发定位,让她原地等着,他要来接她。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把所有的事情都袒露在他面前也不是不行。 斗地主可以名牌,狼人杀自爆也是一种玩法。 游戏,有多种方式,如何掌控全凭自己的意念。 或许这样更好玩呢。 可劫后余生,她脑袋空空,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夜幕下的都市浮华疏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