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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茶


“樊莱?”

    “嗯?”她睁开眼,里面雾蒙蒙的。

    “有多疼?”

    她形容不出那种感觉,觉得更委屈了,还有些急,往他怀里钻了钻,说:“也不是疼,但就是特别不舒服,很难受……”

    他的下巴若有似无滑过她的发顶,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稳稳抱着她快步朝电梯走去。

    *

    徐少勖洗完澡出来,佘仪然还坐在沙发,一动不动,与回来时别无二异,甚至连衣服都没脱。

    他心绪不佳,见她周围死气沉沉的,边绕了过去,到厨房拿水。

    “徐少勖,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

    见他不痛不痒,连句话都不说,佘仪然更是气得肺炸,目光灼灼地瞪着他。

    “是你让人打电话去警告朱玲玲,逼她们在月底前把进乡宁搬出去的。”徐少勖冷淡,视线落在饮水机上,站在橱柜前,他的身形高大得让人光是看就感到压迫感十足。

    佘仪然对于他使用陈述句的表达没有丝毫诧异,不紧不慢从沙发站起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阿勖,我这是在帮你。当初开进乡宁的资金明明就是你出的,而且那栋小楼,也是老王看你的面子才租出去,那是可块风水宝地,如果当初进乡宁不是在那里开张,生意也不会做得这么好。”

    她说的是事实,徐少勖无法辩驳。毕竟他如今也是想要那栋楼,才会让老王拒绝再与樊莱续约。

    只是到底曾经有情分,他不愿把事情做太绝,只是希望她们不再续约,在明年三月前找到新地方搬出去,他自认为给了樊莱足够的时间。

    可佘仪然却步步紧逼,让老王威胁她们在十二月底前就收拾东西滚蛋。

    他放下水杯,一点点拿开她环在腰间的手,转身面对愕然震惊的一张脸,说:“当初美国那场赛车,本来就是我为了她去参加的,进乡宁的本金是我出的没错,可从筹备开业到现在,全都是樊莱一个人在操办。”

    “你什么意思?你分明对她余情未了,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看着眼前泫然欲泣的女人,徐少勖伸出拇指轻轻摩挲她胶原满满的脸,可一张脸尽是阴影,“仪然,我会和你在一起,但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樊莱跟了我七年,我虽然芥蒂她用我的钱把生意越做越好,但我是一名光明磊落的商人,不会用龌龊手段去打压任何人。”

    说完,他放下手,从她身边走过。

    “去洗澡吧,你还有孕在身,早点休息。”

    “阿勖!”佘仪然慌张地从背后拦抱住他,呜咽道:“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能在我面前说你和樊莱在一起七年。明明当初你喜欢的是我,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求你,不要这样冷漠的对我。”

    徐少勖眉头深蹙,额间血管突突的跳动着。听她三言两句的提起过去遥远得模糊的事,他眼前浮现的竟是樊莱那双充满绝望和冷漠的眼睛。

    *

    纪景清把樊莱放到床上,可事先没有开暖气,被子充满寒冬特有的潮冷气味,樊莱有些排斥躺上去,整个人把脸埋在枕头上,鼻端尽是舒爽干净的洗发水香气。

    她觉得熟悉,思绪迟钝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她惯用的洗发水气味。

    很好,她没来的两三天里,没有别的女人用过这个枕头。

    纪景清开完暖气回来,见她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眉心紧蹙。

    “喝不喝红糖水?”

    “你家有?”

    “没有,便利店有。”

    她扭头,将脸从枕头里露出来。凌乱的头发沾满她的五官,她的双颊透着熟透的苹果红,盖过了原本腮红清透的粉色,扯了扯嘴角,伸出一根手指去贴他的嘴唇。

    “根据游戏规则,你是不用担心我的,更不用替我冲红糖水。”

    纪景清愣了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不过她现在气若游丝,他没太听清她的前半句话,只能领悟她后半句话的意思。

    他恍然大悟,想起来他现在是她的金主,她不过是被他养着的一只雀。她说完后,似用完全身力气,手颓然跌落垂在床边,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他。

    她的清醒让他心中动容,恻隐之心像浮标,上下晃动,忽然觉得何必计较这么多呢?反正她如今算是他的女人,今天在酒局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也护着她了吗。

    “我怕你痛死在我家,我还得给你收尸。”

    她嫣然一笑,露出白洁光亮的皓齿和浅浅的梨涡,又将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那你送我回我家,我今天突然觉得不是那么有意思。”

    听起来带有哭腔的话让纪景清彻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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