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家住在辜宁市,到龙平镇需要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路上她躺在后座补觉,严女士就和樊实礼在前头叽叽喳喳。 财产他们分不到一分钱,但他们还是很亢奋,说起陈年旧事,对于那个早逝的衰三弟,时而叹息,时而痛骂。 说他活该,一辈子都被女人吃得死死的,只疼老婆,对年迈的父母不闻不问,所以老天都看不过眼,早早让他死得不明不白的。 快到了的时候,樊莱睡醒了,打着哈欠感叹了一句:“遗憾的就是三叔现在那老婆不露面,不然咱家真的可以请法制栏目来拍纪录片了。” 两老被逗笑,她托腮看窗外不断闪过的甘蔗林,神色寡淡。 人是下午两点多到的,樊实礼开车去接人。 到了才知道,她们不是坐大巴来的,而是开一辆黑色宾利。 和她们一起来的还有个年轻男人,白衬衫黑西裤,蹲在田边抽烟,侧脸冷峻,一身矜贵气。在甘蔗地包围的马路边吞云吐雾,有种与乡土格格不入的画面分割感。 樊实礼不确定的按了按喇叭,抽烟的男人扭头,斜飞入鬓的眉微蹙,眼睛眯了眯,面色淡淡地朝樊实礼点了点头。 看起来挺沉稳的,就是不知道和陆沁母女俩是什么关系。 不一会儿,陆沁从车上下来了。 外面尘土飞扬的,还有猪狗鸡鸭各种味道的屎气,要不是樊实礼到了,母女俩还不愿下车。 这个弟媳,模样和樊实礼记忆中一样,身材很好,总是含笑,看起来十分和善。 但心比谁都恶毒。 樊实礼开车在前,黑色宾利在后面跟着,五分钟就拐进了樊家所在的小区。 陆沁打量周围,说:“龙平真的大变样了,你说要我自己回来,我还真找不到家门了。” 樊家在三楼,农村的商品房没有电梯,为了照顾老人的腿脚,就买了低层的房子。 底下就是停车的地方,很空阔,站在阳台,下面的人只要开口,说什么上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樊莱本来是到阳台晒太阳的,可这会儿太阳也没了,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她往下看,看到两个熟悉但又陌生的“亲人。” 记事以来,她虽然只和陆沁见过一面,但对这个三表婶印象挺深的。 以前樊家还在老街的老房子,破破旧旧的,过年四家人回来,更是挤得不行,就连严女士都会抱怨条件太差。 可陆沁却没说过一句不好,带点婴儿肥的脸上总是笑意盈盈,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干活也积极,樊莱觉得她一点也不像奶奶说的看不起这个家。 可后来,她出轨,和别人生了个儿子,被樊实树发现却死不承认,还倒打一耙提出离婚。 原来是她和樊实树结婚这十几年,把他的资产都揽到自己腰包,揽够了,该收网了,就离婚和别人生儿子去了。 陆沁旁边就是樊之雪了,她比樊莱小两岁,从小在大都市被宠养长大的。 陆沁其实五官并不怎么出彩,樊实树也不算帅,可樊之雪却出落得十分漂亮。 由于她长得太漂亮,不像爸也不像妈,樊老太太常常念叨,这个女儿都不知道是不是樊老三的种。 樊莱还看到从黑色宾利上最后走下来的男人,身材高瘦,却瘦而有型,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和樊之雪一样,都是气质斐然的人,一看就不属于这里。 樊实礼领人到了家,出于礼节,樊老爷子、樊老太太、老大樊实刚一家都站在玄关处迎接客人。 “回来了啊。” 樊老太太是个斤斤计较、心眼度量都极小的人,但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