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从皮肤血液到毛孔,仿佛每一个点都要爆炸起来。 “我,我,程文斌……” 她气得面皮阵青阵白,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把他的脑袋按着往火炕里钻:“我要和你和离!我要和你和离!” …… 两个时辰功夫,于是,顾峥的院子里传来女人一阵阵嘤嘤呜呜的哭啼。 顾峥给徐茜梅擦着脸,“好了!好了!” 她不停劝说:“哪个夫妻没有拌过嘴的?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两个都是老夫老妻的了,吵吵,一会儿就又好了嘛!” 程文斌也木头桩子似地杵在那里,表情尴尬郁闷。 徐茜梅哭道:“不行!我要和他和离!说什么也要和离!表姐!他太过分了!你不知道,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 如此这般,哭的哭,劝的劝,傻站着的傻站着。 顾峥又当了好一会儿和事佬,程文斌也知自己今日那话说重了,也说得难听,便去扯徐茜梅的袖子,“娘子,我错了!你就饶过我这一次行不行?” 徐茜梅把身子一扭,脸侧向一边。 顾峥摇头,轻叹了口气。 忽然,她对程文斌道:“我也不知你两究竟在吵什么?如果是白天的那事儿,你完全可以放心,以后,表妹若是要送我什么,我不收她的就是……” 她又对徐茜梅道:“你也别太小孩子气了!你的心意我收下就是,你夫婿说得对,这汴京城里,花钱如流水,用钱的时候还多得很,你还是要节约一些,程家就算再有钱,但也经不住你大肆这么挥霍的!” 徐茜梅暗咬了咬牙,脸红透,她和程文斌对视一眼,又冷冷瞪他一眼,两个人都各怀着心事,这桩案子便算完结了。 ※ 月夜迷离,东院那边。 周氏自然对她们那些事完全不知晓,也没兴趣去知晓。周牧禹才忙完了公牵马回来,他媳妇要去给女儿找后爹了,如此大事,周氏自然如放炮仗似地一大串给他告诉了。 周牧禹冷垮着张脸,一直沉默没吭声。 周氏问:你到底有什么主意?儿子,你倒是快说句话呀! 周牧禹依旧只是沉默,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半晌,忽然,他起身,“我去问问她!” 他便把牙也一咬,整整袖子,直冲冲朝顾峥房间步去。 徐茜梅夫妇哭闹一阵,已经离开了,小小的四合院,骤然冷清安静起来。月光下的院子,像笼罩在一片烟雾薄纱里。周牧禹沐浴在月光底下走着走着,忽然,顿主了脚步。 他该以什么立场去开口质问?又该如何开口质问?——他忽然感到很委屈,往昔的岁月时光从他脸上闪烁回放,那时候,是她死缠着自己怎么也不放,怎么推都推不走,现在了,翻起脸比什么都冷心冷肠!说不要他就不要了! …… 还要给女儿找后爹?还真是找?不是玩笑?……潇洒!当真潇洒得很! 西厢房,烛光摇晃轻动,顾峥正在脱衣裳,萱草帮她准备了好大一桶热水,她把女儿苗苗哄睡着了,便准备好好洗个澡。烛光流淌在她雪白光滑细润的肌肤上,女人有一双修长洁白的玉腿。她的腰很细,一掐就会断似的,身形前翘后凸,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又很瘦。 脱得身上正着了一片红肚兜,一只长腿,刚要跨进大木桶盆的边沿,忽然,房门吱呀地一声,顾峥大吃一惊,“——谁?” ※※※ 一盏茶的功夫。 烛光依旧在屋子里静静摇晃。 顾峥这时也算是穿戴整齐了,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来。 顾峥脸绯红,大概,刚才男人基本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