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牧禹觉得没意思,他现在非常明白一件事儿,当一个女人硬起心肠狠起来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视线恍恍惚惚,想起若是在以前,哪怕身上起了个小口子,受一点小伤什么,这女人都会心疼得不了,那眼神,那纠结要死的小模样……哎。 回不去了!再装又有什么用呢! “王爷,这次您太让我过意不去了!该被烫成这样的,应该是我啊!” 她给他擦完了药,又拿一把团扇轻轻地给他手上扇。抬起眼睫,眼睛清明客套疏远,写满拘谨恭敬。 周牧禹嘴角再次失笑:“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受这点小伤又算什么呢?哎,应该的罢!” 他的口气,是换做其他人,其他女人,也不会见死不救? 顾峥想了想,便肯定是这意思,此人的人品是好的,她一直都如此看他不是么? 周氏在旁恨铁不成钢,快要气死了。重重地,把手中拿着一把亮晃晃菜刀使劲儿、狠狠往案板上一剁。“简直不行了!老娘得出去透透气了!” 一边解围裙,一边气呼呼地走出厨房。 顾峥回头一愣,便道:“你母亲、你母亲肯定是在怪我……” 自己宝贝儿子为了救她,手烫成那样,换做哪个母亲,都会不高兴吧?便有些心虚发怂。 周牧禹道:“放心吧,她不是怪你!而是在怪我!” 顾峥:“……” “是怪我没有本事,连个媳妇都追不回来,所以她才生气……” 他失笑着,有些挫败地道。 ※※※ 表妹徐茜梅既是携夫前来京都找大夫,自然这是最最顶要的事。 之前顾峥本来是想去请周牧禹帮她,看能不能请宫中名太医,但想了好久,又打消了念头。便荐举了给自己父亲看病的一个郎中,虽然不是名医太医,但却是医道医术都还不错。这天是顾峥首次带表妹以及妹夫来见这郎中的日子,表妹徐茜梅说:“表姐,你先在外面等等我们?我先跟和我夫婿去里面找大夫私聊聊,好不好?” 顾峥赶紧笑:“好!我站在这里等你们!” 她想,万一人家有什么隐私呢。 她在外面站着,站得好一会儿,这医馆又叫回春堂,其中有一位中年病人和同来的家眷早看了撩帘子出来,顾峥听他们闲谈,隐隐约约,好像和表妹夫的病症是一样的,也是肝瘟。 顾峥忽觉有些奇怪纳闷,据说肝瘟常常都会恶心腹胀,还犯呕吐,面皮焦黄,精神萎靡。 这刚刚出来的病人明显就是肝瘟的主症状,可妹夫程文斌…… 他们经常一起用餐吃东西,他胃口看着居然忒好,吃东西也香,皮肤是白里透红的,精神气也足,至少不是个病恹恹的…… 正想着,徐茜梅和她夫婿程文斌已经出来了。 顾峥忙回身微笑:“你们这么快就看完了么?” 徐茜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才晃过神,啊地一声,赶紧胀红着脸道:“是啊!看完了!咱们都走吧!” 几个人便往回春堂大门走去。 程文斌忽然对徐茜梅感叹说:“娘子,你看,也不知究竟有没有效果?这郎中的法子可有用没用?这光是诊疗费,就得一百多两!还不说其他药费……看来,这京都和咱们池州那小地方一比啊,当真是物价奇贵!简直是太贵了!” 徐茜梅赶紧扯他丈夫袖子:“嘘!你小声点,不会说话就回去说!” 便不停地朝顾峥不好意思笑。又不断解释说,一百多两、其实对她们家来说一点也不贵,是他丈夫秉持什么孔孟节俭道义,才说这样的傻话…… 顾峥怔怔地看着两人,忽然问徐茜梅:“真、真是这样?” 她想起徐茜梅送她的那支黄玉簪子,那簪子足足有二百多两,顾峥又不是不识货、没富贵过,那簪子自然是值那个价位的。 可是,这程文斌看个郎中的诊疗费才一百多两,他却嫌贵了…… 顾峥越想,越不是滋味。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不说不出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是忍不住想说点什么,其实,真心想奉劝底下某些一边厌恶讨伐这文、一边又要继续追这文的读者老爷们早点结束放弃,结束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