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给她的避子丸,对身体损害极小。萧鱼一向爱惜自己的身体,如何会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 薛战闻言侧目,望着她的白皙脸颊,说:“朕当然知道。”她没必要骗他,她先前说没有,那就是没有。薛战稍稍握紧她的手,“年年,朕其实……没有保护好你吧。” 如此伤身的药,若是她自己服用的,他定是要好好教训她一番的。可现下……薛战一字一句道:“倘若让朕查出是何人所为,定亲手剐了他!” 他孔武有力,身强体壮,看上去好像真的挺吓人的。不知道为什么,萧鱼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害怕。 出身乡野的汉子到底不一样,不似矜贵的公子哥儿一般,高高在上,情绪也是不外露的。他就不那般了,一生气就要杀要剐的,像只好斗的野兽。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残暴血腥的。不过这会儿…… 萧鱼望着他的眉眼,轻轻点头:“……嗯。” …… 窗外的一缸睡莲正值花期,悄然绽放。屋内,五岁的赵泓正执笔练字。自来了这安王府,便很少出去。赵泓乖巧懂事,就跟着教书先生和祁王赵煊念书。王府的下人对他很尊重,姜嬷嬷也很关心他。 他过得很好。只是有时候会想起娘亲。 这会儿听丫鬟进来,说是祁王来了,赵泓忙搁下手头的笔,跑过去见赵煊。 初秋的阳光淡淡,轻盈的照在进来的年轻男子身上。赵煊英姿清雅,月白长袍,雪色锦靴,眉眼间是皇家子弟的矜贵,举手投足翩然入画。见着赵泓,赵煊浅浅笑了笑,修长的大手摸了摸赵泓的脑袋,就牵起他的手去看他写得字。 赵泓生得胖嘟嘟的,正是最圆润可爱的时候。 见四叔看完后夸奖他,赵泓就稚声稚气的说:“都是四叔教得好。” 然后想到了什么,看着自己写得整齐的字儿,嘟囔道:“若是娘亲也能看到就好了。四叔……”他看着赵煊,问,“马上就是泓哥儿的生辰了,你说娘亲她还记得吗?” 年幼的孩子最依赖人,何况是和自己共同患难过的萧鱼。赵泓一出生就被抱离生母身边,且他的生母去世的早,他几乎从来都没有见过。于赵泓来说,萧鱼照顾他、对他好,才是他真正的娘亲。 赵煊便对着他说:“你娘亲自然是惦记着你的。” 是吗?若是先前,赵泓可以保证,年轻肯定是关心他的,可现在分开这么久了,他心里早就开始动摇了。毕竟……毕竟他不是娘亲亲生的。赵泓没有再继续想,朝着赵煊咧唇一笑,就拉着他问一些问题:“有几个地方泓哥儿不太懂……”小小年纪就非常勤奋。 他想有一日,娘亲看到他时,是是个聪慧乖巧的自己。那样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教完赵泓,赵煊缓步出了景宜院。晚霞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金灿灿的,散发着光芒。 庑廊下的两名绿衣丫鬟,见着赵煊忙低头行礼,待他的身姿过去时,有个丫鬟便抬头望了过去,脖儿伸得老长,忍不住说道:“祁王真是风度翩翩,跟玉做人儿似的,待咱们王爷也好。” 大魏皇家,大多是长相俊朗的。身边的丫鬟便与她说:“那又如何?便是搁前头,这祁王也是不受宠的皇子,年纪轻轻便去了封地。这会儿的处境更是可怜,听说咱们安王府还算好的,祁王府可寒碜了。” 是吗?那丫鬟听了,在再远去的祁王身姿,便觉得他有些可怜,登时目露惋惜。新帝登基,他一个前朝皇子,再如何的出类拔萃,也注定一生都平庸无为。 凉风乍起。赵煊走出安王府,早有马车在一旁候着。有随从走到他的身边,行礼后,低声对他说:“王爷,是是宫里传来的。” 将一封密信递了过去。 赵煊伸手接过,不疾不徐打了开来,修长的手指搭在信封之上。看着这信中所写的内容,清朗的眉眼下意识的一皱,而后用力将其捏紧。 随从又道:“还有一件事情。王爷您要找得那人,现在已经找到了……” 听完后,赵煊掀袍上了马车,坐在里头闭目养神。虽是前朝备受冷落的皇子,却是坐姿端正,气度尊贵。赵煊薄唇微抿,再睁开眼睛,眼神已无方才的温润,眼神冰凉。 他自袖中摸出什么来。 是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宣纸。 方才他指导赵泓念书,他特意送他的一幅画。五岁的稚儿画工拙略,却是有些天赋,画中男子着一袭蓝袍,高大温润,平易近人。赵煊轻轻看了一眼,便将其捏做一团,随手从马车侧窗扔了出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