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满足他们变态的猎奇心理!”余极咒骂完了之后,抬眼望了望医院门口那棵高大的梧桐树,突然压低了嗓音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苏本心这个人。” “什么?苏本心?”秦赐一时间对这种跳跃性的谈话有些适应不能。 “对,就是她把那个两掺从我爱人手里夺走的!或者也可以说,那个风流两掺喜新厌旧,后来就和苏本心搞到一起了。”余极感觉自己脑袋有些疼,“明明没喝酒,怎么感觉像喝多了似的脑袋疼……反正因为这事儿,我爱人想不开就自杀了。那会儿,我们已经分手两年多了,但我心里还是难受,我为了他专门回的国,我以为我们能复合的。” 秦赐一时间容纳不了这么多的信息量:“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有着这么曲折复杂的关系。” “我那天去艺术馆看画,就是想看看这个苏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余极的声音里难以掩饰恨意。 秦赐一时不明白:“我认为苏老板跟你并没有直接的冲突吧,如果你要有意见也该是对那个土豆粉……哦不,那个两掺才对!” “我已经见识过那个人了,一头的卷毛儿,长得还挺帅的……”余极微微嗤笑,“很有艺术才华,一笑就天生带着一股坏劲儿,挺勾人的。” “……” “我之所以对这个苏本心好奇,是因为她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那个小城里男同的安静生活了!”余极的声音微微大了些,“要我说,那女的就是个变态,她就喜欢和男同性恋搞对象,把一个明明弯曲的东西掰直了对她来讲就好像多大的荣耀!简直是暴殄天物!焚琴煮鹤!可怕的女变态!” 秦赐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人:“但是我觉得,如果是坚定的男同,应该不会被一个女人……” “反正她就有办法把一碗单纯的土豆粉给弄成两掺,就像巫婆熬汤那样!”余极骂了两句,又缓和了语气,“更可气的是,看到她这个人还让人生不起气来。” 秦赐想了想苏本心这个人,的确有一种让人很舒服的气场。 秦赐并不愿对其他成员多加议论:“你已经为你的好奇心付出了代价,要不是看艺术展也不会来到这里。” 余极也是一阵长吁短叹,想到眼下就忍不住惧怕:“虽说这个城市也挺不错的,但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智淳的样子,毕竟我昨晚是和他一个寝室的,我今晚是不敢在那个屋睡了……秦医生,我去你屋里一起睡行吗?” 秦赐:“……好吧,还好有空床。”——如果不是余极刚才那一番剖白,秦赐应该会回答的更痛快一些。 两人回到宿舍房间,苏本心还过来道了声晚安,并祈祷今晚一切平安。 等对方走后,余极还嘟囔着:“本来挺烦这个女人,偏偏看见她又恨不起来……唉,她说得对,但愿今晚所有人都平安。” “那是不可能的。”秦赐苦笑,“如果夜里没有发生死亡事件,第二天清晨大家要通过票选来决定死亡者。” 余极听了这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可不么,刚来的时候你就给我们大家说了规则的……我这记忆力真是不行了,脑袋还有点疼,跟感冒了似的,我早点儿睡了,懒得洗漱了。” 秦赐望着和衣躺下的余极,脑中回忆着那些断断续续闪现的昔日规则,甚至产生了一种“那些规则在这个城市是否行得通,毕竟这个城市有自己的秩序”的想法。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秦赐拿起了听筒,那边是柯寻的声音:“秦哥,你还记得吗?咱们目前是在《绯色之兽》这幅画里,咱们的目的是找画家的签名或钤印!在这个城市待久了,就会被其同化,甚至忘记初衷!秦哥,醒醒!找兽那件事是这个城市给我们的任务,而我们的目的是离开这座城!离开这幅画!” 柯寻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一声声就像闹铃一样把沉睡的人惊醒。秦赐陡然出了一身冷汗,后背都浸湿了。 来不及分析这种迷失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秦赐努力调整情绪:“下一步怎么办?你们商量好了吗?” “我们也没具体方案,总之是找签名!现在我们在用电话通知每一位成员,大家越早知道越好!”柯寻的声音渐渐失去了在这个城市里特有的那种电影感的醇厚,变得非常真实,甚至情急之下还有破音。 “好,我立即通知我们这里的所有成员,咱们明天清晨就赶紧开碰头会。”秦赐嘴上说着这些,但心里却像是有两列火车分别驶向了不同的远方,此时的所有行为都像是某列车停车后的漫长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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