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寻眼前一亮:“既然这个老头是李麻子自己的映象,那么你说钤印会不会就在老头的身上?” 牧怿然摇头:“钤印在画里,对于我们这些入画者来说,是一种救赎性质的存在,它不可能同时兼具杀伤性,而这个老头却会追杀着你到处跑。” 柯寻就问:“他的屋子里也没有钤印吗?” 牧怿然:“没有。” 柯寻挠头:“眼看天又要黑了,今儿晚上这老头还会给咱们安排活吗?” 牧怿然目光深沉:“如果不给安排,那才是极具危险的事。” 柯寻想起昨晚,即便自己和牧怿然藏得很好,仍然抵抗不过李怪怪身上发出的那种怪声,险些就因此丢掉了小命,不由挠了挠胳膊:“趁着还有点时间,叫上那几个继续找吧。” 两人回到槐树下,见卫东和其他几人都已经等在了那儿,医生见两人平安归来,就问在老头屋里有什么发现。 牧怿然简单说了一遍,众人直听得目瞪口呆。 “卧槽……”卫东半天才缓过来,张嘴结舌,“回去我得问问我爸我妈上溯十几代有没有血缘关系。” 柯寻:“……你是希望有还是没有。” 卫东:“我怀疑有,否则我脚气是怎么回事?一定是畸形的一种。” 柯寻:“……信不信你问完之后你爸就能给你预订一副纯柏木的棺材板?” 医生在旁边问向牧怿然:“现在关于这幅画的来龙去脉都已经理清楚了,可我还是想不通钤印能在什么地方。小牧,你还有什么建议没有?” 牧怿然微微摇头:“我已经想不出什么了。” “这可怎么办……”马振华急得红了眼珠子,“天快黑了,你们看,天快黑了……” 张懋林也急,揪扯着腰间的麻布条,看了眼卫东,又看了眼煎饼摊的老板,忽然冲着煎饼摊老板过去:“兄弟,商量一下,咱俩换换这布条怎么样?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给多少,五十万,一百万,我都给你,好不好?” 卫东看不过眼,冲他道:“没用,要能换我早换了,你要是换了恐怕要遭到反噬,不信你问牧大佬和秦医生。” 张懋林抽噎起来:“我不想遭什么剔骨之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别人就想了?”卫东没好气,“认命吧,谁让你被分到这个字呢。” “为什么——为什么……”张懋林情绪崩溃,“为什么要是字,好好儿的字为什么要弄成这样鬼道的事……” 没有人回答他。 没有线索和头绪的处境,让每个人都心焦烦闷,连牧怿然也蹙起了眉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已逐渐擦黑。 每一个人都沉默下来,有人在拼命苦思线索,有人心生绝望失魂落魄。 柯寻心不在焉地望着张懋林手上被扯得变了形的“歹”字,再看向旁边卫东的“辜”字,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腰上的“央”字。 突然一道电光在脑中蹿亮。 上前一把握住牧怿然的胳膊,把他拉得面向自己,望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他:“咱们身上的布条是老头发的对不对?老头就是李麻子对不对?李麻子就是李京浩对不对?李京浩懂得这些字的造字本义,对不对?” 牧怿然对上面前人的黑亮的眼睛,在他身后乌云密布的夜空映衬下,这双眼睛亮得如同璀璨星辰。 头一次没有甩开这人的手,牧怿然抿了抿唇,展眸看着他:“‘京’字的造字本义,是指高耸的亭台。‘浩’字的造字本义,是指大河湍急,水声激荡。” “——高台!” “——大河!” 马振华和张懋林几乎同时出声叫了起来。 “村南有条干涸的河滩,河滩边上有个观火台,”秦医生说,“咱们在村里搜查线索的时候曾经去过那里。” “还等什么,快走,天已经黑了!”卫东迫不及待,拔腿就往村南的方向跑。 众人急忙跟上,这时才发觉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全黑了下来,夜风迎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