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初登基那会,他心中也是甚为担忧梁启的腿疾好起来,可是如今四年过去,他却是可以放下心来了。 四年之前父皇在位之时召了天下名医,还有护龙卫和秦家的帮助,可以说是举世都在为梁启寻医,若是能治好,早该在那个时候便治好了。 当初梁启凯旋而归,他本来只欲做最后一击派人前去袭杀,只是没想到上天也在帮他,竟接连三四天暴雨倾盆,那时候父皇生了病,梁启自然一心赶回京城,倒是让他的谋划轻而易举便成功了。 即便没能要了梁启的命,却是要了他一双腿!甚至还有男人的尊严!比之前者,后面这个结果倒更是让他兴奋。 对啊,不过一个残废罢了!一个残废而已,梁启早已失去了和他争位的资格,他唯一需要担心的倒是梁启口中所言的“鱼死网破”了…… 若是梁启不顾一切,恐怕他也是讨不了什么好的。看来有些事,得早做准备了。 殿内静默了好些时候,梁帆却是突然变了一张脸,“皇弟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是兄弟,怎可自相残杀……皇弟不知道,刚才朕的贵人可是生死未卜,再加上皇弟你来势汹汹,朕一时气急,便也口不择言了起来,还请皇弟不要见怪才好。” “皇兄此番说的可是实话?” “自然是实话,朕可以发誓……方才着实让皇弟见笑了,朕待会一定好好反省,还请皇弟原谅。” 梁帆脸上的笑容堆得有些不自然,自己却像是丝毫不觉。 “本王就说嘛,皇兄一贯爱护臣弟,怎地刚才却像是犯了失心疯一样,可实在是吓着臣弟了。” 两人像是已经完全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仍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只是听见梁启这般诛心之言,梁帆却只能死命强忍着不发作。 当然,梁启也正是因为知晓梁帆会选择忍,这才这般毫无顾忌。 “对了,皇弟今日急急忙忙地来找朕可是有什么事?连等奴才们通传一下的时间也等不了了?” 梁帆突然看向了身后的陆非鱼,心下冒出两分猜测,却是有些难以置信。 “没什么大事,杜公子是本王请的客人,皇兄的贵人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将他带进来皇兄的后宫,皇兄不怕戴绿帽子本王却担心杜公子的安危啊。又听说月白公子为人骄纵,这不,便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了?毕竟昨天听杜公子弹琴可才弹到一半,今儿个若是不听完了,本王怕是睡不着的。” “哈哈哈,皇弟向来爱这乐声,既如此,杜累尘,你便跟着皇弟回府吧。”梁帆朗声大笑,随即便下起了逐客令。 既然已经留不下杜累尘的命,看来他要另想办法了。 “多谢皇兄体谅,臣弟这就告退。” 梁启话音刚落,陆非鱼便推着他的轮椅转了方向,缓缓向外驶去,身后张力连忙跟了上去。 原地梁帆看着他们的背影面色渐沉,眸色幽深如一汪寒潭。 …… 一路出了皇城,喧闹声重新响在耳边,原本跟着梁启进宫的四个侍卫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他们的后方,方才却是他们拖住了禁卫军统领李肃。 “刚刚那么激怒梁帆不要紧吗?”陆非鱼有些担忧地道,“若是他狗急跳墙……” “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我与梁帆早已势同水火,装与不装早就没那么重要了,只是他现在若是想要稳住我,便只能忍着。” “稳住?” “没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次我已经明确地告诉了他护龙卫的存在,梁帆不可能坐得住,”见陆非鱼狐疑,梁启再次解释道,“既然坐不住,便只能暗找时机下手,将我手中的主动权夺过去,他的最终目的……是我手中的护龙卫。” “现在对于梁帆而言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所以他才要稳住你,实则,他在暗中谋算……可是,皇城之中他手上还有什么对付护龙卫的王牌?” 早知道他应该参与梁启的计划之中的,现在也不至于好奇心泛滥。 “呵呵……”梁启轻笑了一声,却是陆非鱼不小心叹了口气,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梁启笑得分外柔和,“若是有什么疑问,大可问我便是,对累尘你,梁启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非鱼挑了挑眉,“可你刚刚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呢!” “你可知道聊城?” “聊城?那个山患成灾的聊城?” 别误会,这个“山患成灾”可不是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