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孩儿书房的里面加了麝香,混在墨水里,作成书画后,长年翻阅,于男子来说无碍,于女子来说……”他哽咽一声,忽然抬起头看着姜有卢,看到他满是震惊的神色之后,胸中的怒火更是燃之不尽。 “于女子来说,却会子嗣艰难!” 姜幸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那个瑟缩的大夫:“这是什么意思?那大嫂这一胎会不会有事?” “这件事,你是从哪知道的?”姜有卢出声打断了姜幸,沉着脸看姜修时。 “东西就加在墨里,一查便知,可是我却从来没怀疑过是书房的东西导致朝娘……” 他没把姜幸说出来。 那东西的香气混在墨香里,寻常人根本闻不到,要不是姜幸以前在漾春楼呆过,对这等阴狠的玩意见识得多,鼻子对它很是敏感,不然绝不会有人察觉。 那是姜修时的书房,除了他和大嫂,还有侍候他们的下人,谁能进去? 姜有卢两腮鼓着,向后退了两步,手在胸膛上来回顺了两下。 良久之后,他长叹一口气,回头看那个大夫:“这东西,能伤身子到什么程度?” 大夫看了众人一眼,支支吾吾地:“这……在下没看到人,也不好做决断,麝香的量多量少,翻阅时间的长短,还有夫人的体质,这都有关系。” 姜幸受不得他们这么磨叽:“既然不知道,还不赶紧去魏国公府上去看看?” 她说完,便要过去拉着大夫走。 “不行!”姜有卢突然呵斥一声。 姜幸扭头去看他,连姜修时也满是震动地抬起头,一旁的季琅将磕了一半的瓜子吐了,嘴角扬了扬。 他走过来拉着姜幸的手:“你可不能瞎出主意,去魏国公府把这事说了,不明摆着告诉景家人你们是怎么对你大嫂的吗,你觉得景家能饶得过谁?” 话音刚落,姜修时忽然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还不等他开口,姜有卢指着门,沉声喝道:“去!你现在就把景氏接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把景氏接回来,便是坚决不让魏国公府知道这件事,到时候大门关起来,厉害关系一说,兴许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连景氏也觉得不该告诉娘家了。 可是这么做,是要保谁呢? 两家合力将那个背后使坏的人揪出来绳之于法了,谁还能说什么不是? “父亲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如,查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比如,还朝娘一个公道!” “你急什么?等你把景氏接回来,再说这些也不迟!” “父亲真是这么想的吗?”姜修时退后一步,双眼蒙上一层激愤的泪水,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姜幸从没在她一向温润如玉的大哥脸上看到过。 “府中一应采买事宜是谁做主,这些东西能经过谁的手,谁能在主子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谁有这样的权利能力?父亲难道不知道吗?” “啪——” 姜修时偏着头,扭过脸看到父亲扬起的右手,久久没回过神来。 姜幸踟蹰不前,看着大哥脸上红红的巴掌印,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说出话来。 “你若还想在姜家过你衣食无忧的生活,你若还想在官场上一路顺遂无阻,给我趁早歇了那些心思!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不许自作主张,听到了吗?” 姜有卢厉声说完,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将这里闹成一团乱的儿子,胸膛起起伏伏,眼中精光一闪,他回头看了看姜幸。 “你出去,也不许瞎说,尤其是魏国公府的人。” 姜幸瞪大了眼,一下气笑了,那张清雅沉稳的面孔,背后竟然这么狠毒。 “不说不说,芊芊都嫁过来了,是我们季家人,这是你们姜家的事,我们可不会管。”季琅拉着姜幸的手,笑了笑,瞟了一眼呆愣的姜修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嘲讽地哼了一声。 转身便告辞出去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