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前功尽弃。” 崔氏笑了笑, 道:“你不去,我前面所为才会前功尽弃呢。” “她若玩玩篆刻倒也罢了,那是雅兴,我自不用理会。可她在干什么,制瓷匠人,哪个做母亲的敢放着不管?” “去吧,做得像一些,实在不行你再回来。” 王妈妈领命,带上两名粗使婆子往香草园去了。 简淡还正在锦绣阁上课,白瓷守着园子。 如今,简淡做的泥胎越来越多了,有的在阴干,有的修好坯体正在等待雕刻和绘制图案,满满当当地摆了个一整个架子,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王妈妈来的时候,红釉去应的门。 “谁啊。”红釉隔着门问道。她最听话,简淡说不开门,就从来不敢开门。 “王妈妈来了。”外面的人答道。 红釉道:“我们姑娘不在家,王妈妈有什么吩咐吗?” “开门!”王妈妈喝道。 “不开,我们姑娘不让开。”红釉的声音微微发颤。 她第一次跟人当面叫板,还是太太身边的大红人,不免有些害怕,又隐隐有些兴奋。 “红釉是吧,我看你这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们是奉太太的令来的,还不快快开门!”一个粗使婆子喊道。 白瓷抓着一小把瓜子走出来,一边嗑一边说道:“王妈妈请回吧,门是不可能开的,除非我家姑娘同意。” 两个婆子有些愤愤,王妈妈倒松了口气,不开门正好,省得扯皮了。 晚上,简淡又被叫到梨香院,听崔氏讲了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大道理。 简淡烦是烦,却不能像以往那样对着干了。 不得不说,崔氏这一招很高。 简云丰、简思越兄弟都觉得崔氏变好了,虽说不够慈爱,但做到了为人母的责任。 如此,简淡怎敢不收敛些,行吧,无非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大家一起唱戏,谁怕谁? 用完晚饭,大家惯常坐在正堂里聊上几句。 简云丰叫人拿来一幅工笔画,不无炫耀地对两个妻侄说道:“你们瞧瞧,小淡的画是不是很有进步?” 崔晔接了过去。 这是一幅鱼戏莲叶的工笔画,荷花一朵,小鱼两条,荷叶三片,水面上涟漪无数。 原本寻常的事物,因精巧的构图,而显现出不同寻常的意境。 真实而又美好。 “三表妹画得非常有灵性。”崔晔大加赞赏,又把画转给崔逸。 崔逸接到手里,同简思越兄弟一起看。 他点点头,“真的好,假以时日,也许能自成一派。” 简思越简思敏朝简淡竖起大拇指。 简云丰哈哈大笑。 “两位表哥谬赞。”简淡瞥了一眼面色微变的崔氏,心里不由哂笑一声。 抢了你最心爱的女儿的风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疼吗? 疼也得忍着呀! “小淡不要过谦,好就是好嘛。”崔氏勉强笑着,拍拍简云丰的胳膊,“老爷,不然咱们也去花园逛逛,一起画个小景,比上一比,如何?” “妙啊!”简云丰赞道,“此时夕阳正好,荷塘处凉风习习,正是作画的最好时机,走走走。” 崔晔有些为难,拱手道:“姑父,侄儿和七弟还得……” 简云丰一摆手,“去吧,读书虽好,也该张弛有度。” 二房一大家子浩浩荡荡地往后花园去了。 为了更有可比性,简云丰亲自出了题,名曰荷塘小景。 他让大家各自选景,或工笔,或写意,均可。 磨好墨,铺平宣纸。 简淡四下打量一番,企图找些新鲜的角度来画。 夕阳斜照,红彤彤地挂在天际。 崔家两兄弟选在荷塘转弯之处,那里荷叶稀疏,荷花娇小。 崔晔执笔凝望荷塘潜心构图,崔逸则蹲在水边,专心致志地用一只毛草逗弄几条小土鱼。 兄弟二人沐浴在一片余辉之中,身材高低错落,侧影精致好看。 简淡心道,很美,完全可以画进她的写意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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