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便是太子顾珒和秦国公府小姐秦嘉的大喜日子,萧知上回既然应允了她,便没有推脱一大清早就换了一身衣裳过去了,余光瞧见身边的陆重渊,她挥退伺候的丫鬟,又劝了一回。 “要不你还是别去了,你原本就不喜欢这些宴会,去了那里反而不自在。” 除了这个原因。 还有一个缘故是因为那些人的目光。 以前陆重渊的腿虽然也没好,但大家总归忌讳他的身份,明面上是不敢多嘴的。 可自从她被封为郡主后,那些人的言语便多了起来,有时候她出去都能听到外头的人在说陆重渊配不上她她说过几回,也罚过不少人,但这些言语还是不曾间断。 她听着都十分不舒服了。 更何况是陆重渊。 她不想让那些人的言论影响他的情绪。 陆重渊握着她的手,笑道:“你是担心我会不高兴吧?” 被人拆穿,萧知不免有些红脸,倒也没否认,“那些人什么都不懂,只会胡说八道,我不想你不开心。” “没什么好不开心的。” 陆重渊笑了笑,替她把头上微斜的发钗戴好,而后才道:“那些人影响不了我。”从头至尾能影响他情绪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个人,旁人是什么东西,值得他被他们影响? 见她还要再说。 陆重渊握住她的手,一笑,“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他都这样说了。 萧知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推着人往外走去,到影壁的时候,恰好碰到已经到那处的陆承策和崔妤,两人看起来也是刚到不久,正准备上马车。 眼见他们过来。 自是侯在一侧,恭敬行礼,唤道:“五叔,五婶。” 陆重渊和萧知向来是不理会他们的,闻言,看也没看,自顾自上了马车,他们虽然也在这个家重,却仿佛把自己剥离出去一般,一点血缘亲情也不顾。 以往陆老夫人还时不时会喊萧知过去。 可现在—— 那位老太太哪里敢再跟以前似的使唤她,萧知不过去,她已经很感恩了。 陆承策倒是想过去帮衬一把。 五叔的腿还没好,光一个庆俞和五婶,恐怕不太便利,可他脚下的步子还没有迈出去,眼睛瞧见一处地方,脸色猛地一变。 系在陆重渊腰间上的那只荷包,同他腰上的那只仿佛如出一辙似的,一样的颜色,一样的花纹唯一不同的,也不过是那只荷包要崭新不少,女红看起来也更为精致一些。 呆呆地站在原地。 布帘早已落下,马车也开始掉头离去,他眼中的人和事物都已经消失了,只有马蹄声在空中萦绕不绝。 “无咎,怎么了?”崔妤见他目光怔忡地看着离去的马车,疑惑出声。 “没什么。” 陆承策有些艰难的收回目光,或许,只是碰巧吧,毕竟这个花色和花纹都不算特殊。 可他心里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很不对劲。 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心砰砰的跳着,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腰间的荷包,目光还是追随着远去的马车,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心底破芽而出。 但就是破不开那一层屏障。 估摸着他是累了,崔妤贴心道:“你要是觉得累了,就不必送我过去了,左右也没多少路。” “无妨。” 陆重渊收回思绪,摇了摇头,“走吧,我送你过去。” *** 秦国公府。 萧知和陆重渊分别后就由丫鬟领着去了里头,去之前,她还特意嘱托了庆俞一声,让他看着点还与陆重渊说,吃完午膳就回去。 她这一番话,自然是让秦嘉特地派过来给她领路的大丫鬟好一阵无语,旁人哪个不是可劲巴着国公府,为得就是能与他们小姐打好关系。 毕竟他们小姐嫁得可是当今太子,日后等太子登基,那小姐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今儿个过来参宴的。 不管是出自世家,还是出自公侯,各个客气的不行,连带着对他们这些下人也十分有礼,也就这位荣安郡主,一副十分不想待下去的样子,恨不得当场就走。 好说歹说是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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