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第一次带着陆重渊见自己的父母,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她抿唇笑了下,然后看着墓碑继续默语道,‘我还嫁人了,你们也认识,是陆家那位五爷。’ ‘他对我很好,特别好,我很喜欢他。’ ‘你们的墓也是他找人建的,都不知道他费了多少心思,才能建下这座衣冠冢,他总是这样,默默地替我做好很多事,再难再累也不多说半句。’ 心里叹了口气。 萧知有些无奈,但还是笑了下,‘等以后他的腿好了,我再带他来给你们磕头。’ “好了?” 眼见萧知站起身,陆重渊忙驱动自己的轮椅过去,见她膝盖那处都是灰尘,他皱了皱眉,伸手替人拍了干净,又把手放在她的膝盖上,轻轻揉了揉,抬眼,心疼道:“疼不疼?” 她刚才跪自己的父母,陆重渊自然是不好阻止的,但心疼却是藏不住的。 所以这会一看到人起来,就连忙过来了。 “应该让庆俞给你带个蒲团。”陆重渊皱着眉,说道。 “我哪有这么娇气?”萧知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伸手,握住陆重渊替她搓揉膝盖的手,“好啦,真的不疼。” 又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阴沉沉的,估摸着是快下雨了,便握着陆重渊的手,说道:“快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陆重渊见她真的无碍,便也未说什么,轻轻嗯了一声后,让庆俞过来了。 *** 两人回城的时候,果然下起了雨。 起初雨势还好,不算大,可到后头,却是越来越大。 他们坐在马车里头,倒是也没有什么感觉,萧知这会就赖在陆重渊的怀里,同他一道看着书,可她不喜欢在马车里头看书,看了几页,便有些乏了。 原本是想靠在人的怀里眯上一会,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一阵喜乐声,敲锣打鼓的,十分热闹。 这种日子竟然还有人成婚? 萧知被闹得睡不着,索性掀开车帘往外头看了一眼,正好成亲的队伍正朝他们这边过来,前头高大的马上坐着一个身穿婚服的男人,这会正抹着脸上的雨水,骂骂咧咧道:“什么鬼天气,早不下晚不下,本少爷成亲的时候就下。” 说完。 看了一眼后面的喜轿,又啐道:“果然是个晦气东西,就不应该娶进门。” 萧知本来还皱着眉,觉得这新郎真不是东西,等到看清他的脸后,倒是也不觉得意外了她道是谁,原来是文安侯府的柳从元。 近些日子,她一直未曾理会外头的事。 自然也就不知道今日正是那位柳从元和白盈盈的大婚之日。 想着以往这两人的勾当,萧知先前那一抹对新娘的怜惜也就消失的干干净净,自作自受,没什么好同情的。 若不是当初她多留了个心眼,现在还不知道是哪般处境呢? 成亲的队伍已经过来了。 萧知懒得在看,落下手中的车帘,不过心里倒还是有一抹疑虑的,她伸手拉了拉陆重渊的袖子。 “怎么了?”陆重渊从书中抬起眼,看着她,问道。 “当初柳从元突然要娶白盈盈——”萧知伸手指了指外头,那些敲锣打鼓的喜乐声还不曾消散,“是不是你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若是她不曾记错的话。 最初的时候,那位柳从元是不肯娶白盈盈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带了媒婆登白家的门,非要娶白盈盈。 陆重渊听她说起这件事,倒是也没有瞒她,合上手中的书,把人揽进自己怀里,抚着她的长发,道:“是我做了手脚,我让庆俞跟他说,他要是不肯娶,以后就只能在床上躺一辈子。” 他向来都是这样的人。 睚眦必报。 这两人敢把心思用在她的身上,他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松就放过他们。 萧知见他如此坦然地说起这些话,倒是也没有觉得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相反,她很喜欢陆重渊的性子,和他一样,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凭什么受了委屈还要做善人? 她就是要以恶制恶! 白盈盈那么想要败坏别人的名声,如今却受了局中苦,那个柳从元是庶子,本就没什么出息,整日花天酒地也就算了,后院还有十多房小妾。 她进了文安侯府的大门,日后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恐怕她以后不是费着心思去争宠,就是提防那些姨娘、丫鬟的至于那个柳从元。 他这种人,日后又会有什么出息? “你” 陆重渊见她迟迟不说话,捏着她的手,似是犹豫,“会不会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 萧知起初没听清楚,等瞧见他脸上的犹豫,又回想了一遍,忙道:“怎么会?”她反握住陆重渊的手,把脸埋在他的肩上,眉眼弯弯的,同他说道:“他们自作自受,与你无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