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看清陆重渊醒了,那双狭长的丹凤目还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联想到自己做得那个真实至极的梦,小脸一下子红得就更加厉害了。 她不敢去看陆重渊,别过头,把半张脸都藏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得答道:“没,没什么。” 她这幅样子怎么可能没什么呢? 惊慌失措的,舌头都跟打结了似的,她才不能让陆重渊知道,她竟然做了这样的梦。 陆重渊倒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见她小脸红扑扑的,两只眼睛也跟着水汪汪的,整个人看起来又娇又羞,心里的欢喜就怎么也藏不住。 他向来醒得早,总怕她尴尬,便时常会比她起得早些。 所以他虽然看过许多回躺在床上,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萧知,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清醒、鲜活的她。 娇娇俏俏的。 让他忍不住就想把人揽进怀里,亲上一口。 嗯,一口还不够。 可他脑中的旖旎想法还未成形,探出去的手也还没能碰到萧知被子的边,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句,“天色还早,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听声音,她的情绪已经恢复了许多。 看过去。 她脸上的红晕也都没了。 陆重渊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的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如常回道:“不用了,我也差不多该起了。” 他向来是卯时起来的,如今时辰也差不多了。 见他这么说。 萧知也就不说话了,正好她今儿个也睡不着了,刚想让人进来伺候,想到陆重渊的习惯便又止了喉咙里还未吐出的话。 她掀开被子先坐了起来。 初秋的清晨还是有些凉的,她随手拿过一件外衣披在身上,然后拿过架子上属于陆重渊的衣服,同他说,“五爷,我服侍你起来吧。” 陆重渊向来是不习惯别人服侍的。 以前不习惯,如今照旧不习惯,可看着眼前那张鲜活的娇嫩的脸,他却舍不得拒绝,也不愿意去拒绝轻轻嗯了一声。 他掀开被子起来,倒还记着自己的腿,注意着,没让萧知有所发现。 换好衣服。 萧知刚想扶着陆重渊坐到轮椅上,可循了一眼屋子,她也没能在床边找到轮椅,反而是在一个架子旁看到那把属于陆重渊的轮椅。 她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陆重渊出声问道。 “这个轮椅,怎么离得那么远呀?”萧知半歪着头,声音里还透着一股子不解,陆重渊的腿还站不起来,按道理,轮椅都是摆在床边才是。 离得这么远。 陆重渊昨儿夜里是怎么上床的? 陆重渊的目光在落到那把轮椅的时候,视线一顿。 “哦,昨儿夜里我上床的时候不小心推了下轮椅,所以放得有些偏了。”他语气如常的和萧知解释道,可若是细看的话,能发现此刻的他很紧张。 身子紧绷着。 修长的手指也死死攥着,戴着扳指的大拇指和旁边的食指因为握得太紧的缘故,手指都发白了。 他也的确是太粗心了。 昨儿夜里庆俞走后,他就直接从轮椅上下来了,然后也就没管那把轮椅,想着平日反正都是他先醒来,就算离得远也没事倒没想到,今日萧知会先醒来,更没想到,正好让她碰到这样的事。 好在萧知并未多想。 听他这么解释一番,也就轻轻“哦”了一声,然后推了轮椅过来,又把陆重渊小心翼翼地扶到了轮椅上,这才喊人进来伺候。 洗漱的时候。 屋子里静悄悄的,五房这些丫头还是怵陆重渊的,这会一个个低着头,只做事不说话。 萧知擦完脸又梳完头发,望了一眼轩窗外头的天色,突然问陆重渊:“五爷,今儿个天气好,我们要不要去外头走走?” 前阵子下了几场秋雨,弄得天气都软软绵绵的。 今儿个难得放晴,她倒是想出去看看,正巧这个季节虽然能够赏得景致没有多少,但庄子里能吃的水果、菜啊,那是不少的。 陆重渊的腿一直不好。 她不敢去打扰师父,便悄悄咨询了一回李大夫。 左右如今李大夫也是跟着师父一道帮忙,最知道陆重渊的情况。 按李大夫的意思,陆重渊的腿一直不好,可能跟心中的郁结也有关系,有时候,人心里一直憋着憋着,憋得时间久了,身体的机制各方面都会有所影响。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能多出去走走,让人的身心都得以放松,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陆重渊擦手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萧知,问道:“去哪?” “可以去庄子啊,我记得东郊的庄子,这阵子就不错,吃的多,风景也不错,我还记得”萧知弯着眉眼,笑着说道,原本还想多说几句,说说东郊的景致,但想想她现在这个身份,以往可没去过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