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几句话,发觉陆重渊一直不曾出声,便转过头,见他神色不好的样子,也只当他是忌讳自己的妻子和外男见面。 遂又把声音放轻了一些,“就一会会。” 陆重渊本来是想说“不可以的”,可这话还没从喉间吐出,就看到萧知望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似生怕他拒绝一样。 他嘴角紧抿,掩藏着心中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才别开视线,语气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萧知见他答应,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她弯着一双月牙似的眼睛,望着陆重渊,“五爷,谢谢你。”然后她也顾不得再说别的,便由如意扶着走下了马车。 等走到顾辞身边。 她仰着头想喊人一声“哥哥”,最终却还是没有喊出,不过脸上还是带着些笑,似是高兴能在临别前,和他再说一番体己话。 两人往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而身后的陆重渊眼见他们并肩而行,本来就不算好看的脸色,沉得就更加厉害了,他死死握着手里的车帘,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的身影。 凉亭距离马车不算远,但也不算近,萧知和顾辞这会就站在这处。 陆重渊目光一直追随着两人的方向,这会他靠在马车上,眼睛就死死地盯着那个凉亭的方向,偏偏以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顾辞大半身影都挡在萧知面前。 别说看不到两人在说什么了,就是连做什么,他都看不到,脸黑得要死,手里握着的茶盏也仿佛快捏碎了一样。 早知道这样。 他就不应该放人过去。 陆重渊本来每日都显露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可此时身上的气势就像是冰冻三尺一样,无论是侯在外头的庆俞还是那十多个护卫,都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 萧知倒是不知道陆重渊此时是副什么样子。 她仰着头看着眼前的顾辞,强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细白的小手紧紧揪着顾辞的衣袖,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 红唇也因为哭泣轻微打着颤,可喉间的话翻来覆去却只有一句,“哥哥。” 该说的,能说的 早在很久以前就都说了。 如今她这满腹不舍和惆怅,也只能用这两字去概括。 “如今倒是越来越爱哭了。”顾辞一边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一边有些好笑地嗔道,等替人擦拭完那斑驳的泪痕,才又沉声叮嘱道:“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别去做危险的事。” “有什么事” 原本是想说“送信”的,但想想他此去夏国又不是做客,未免生出事端,恐怕连居所都不能透露,便也只好抚着她的头发,改口道:“就同陆五爷商量。” “我见他待你是极好的。” 萧知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我若有事会同他说的。” 她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红了眼圈,“哥哥,你到了那边,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别让自己受伤,要是有机会就遣人给我带个口信,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等人都一一应了。 这才抹干净眼角的泪水,看着底下严阵以待的一群人,红着眼眶同他说道:“哥哥,你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顾辞闻言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从怀里拿出一只荷包,递给她。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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