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恪非嘴角的笑容差点绷不住了,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绒裤和外裤放在床上,又拿出椅子上的干净袜子,自然地给张依一穿袜子,又细心地用袜筒包住了秋裤。 他头一次接触她的脚,心里忽然有些异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白嫩的脚趾。 不同于她的手,她的脚长得非常完美,一双不大的小脚丫,白嫩如玉,脚型线条非常优美,她的脚秀而翘,腕、踝都肥瘦适度,美妙天成,就连脚指甲也是健康的粉红色。 何媛瞪大了眼睛,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在干什么他居然这么温柔的给那个乡下人穿袜子 他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这么有耐心了 在她的记忆里,他不爱说话,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都是淡淡的。她十岁那年,两个母亲聚会,她的裙角沾了油渍,阿姨让他带她去洗手间处理一下,谁知,十五岁的少年,板着一张俊脸,直接喊来了女侍者。 何媛一腔怨怒无从发泄,看着张依一那张娇俏的小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恨,咬牙说了一句“乡吾宁” “何媛,别张口就是乡下人,你家三代以前也是乡下人,不管是什么人,自尊自爱才能让人尊重。”刘恪非沉声道。 张依一被气笑了,这货怕是个傻逼吧,这是不飙英语改飙方言了。 “港比养子”张依一毫不客气的回了她一句傻逼。 何媛气得脸通红,眼睛里射出仇恨的光,“起西伐” 张依一在心里骂了一句,妈的,臭女人,你才去死呢 “侬哪能好噶伐要面孔啦”张依一总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不要脸,世交一起长大就能明目张胆抢人男朋友吗 刘恪非直接忽视了何媛,他现在彻底被张依一震惊了。他知道她懂点英语,可没想到她说的这么流利,那脱口而出的美式英语,绝不是只懂皮毛这么简单。 如果说她用流利的英语和何媛吵架,还可以用她爱学习,脑子聪明来解释。可她一口地道的申城话又是从哪学来的据他所知,她可从来没去过申城,也没接触过申城人,这一口申城话又是怎么回事她就是再聪明,没个一年两年,绝不能说得这么地道。 “恪非哥哥,你看她,她骂我”何媛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上来就要抓刘恪非的手腕。 刘恪非迅速闪开,“够了,何媛,你这样让我很烦,你真的想把我们两家的情意消耗掉吗你现在立刻走,我这就让小何给你买车票回申城” “恪非哥哥,我”何媛眼眶泛红,咬着下唇,委屈的直掉眼泪。 “恪非哥哥,帮人家拿下鞋子好吗”张依一娇滴滴的说,说罢便歪着头,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好”刘恪非应了一声,接着便弯下腰,蹲在地上,轻柔地抓起她的脚,小心翼翼地给她穿鞋子。 张依一弯了弯唇角,对刘恪非的表现很满意,没想到他这么上道。 可这个何媛,实在让人烦,男人都直接赶她走了,居然还能赖着不走。既然她不走,那她别怪她不客气,她要好好虐虐何媛这个没脸没皮的。 “恪非哥哥,早饭吃的什么啊”张依一旁若无人的拉着刘恪非的衣袖问。 “我想让你多睡会,我在食堂吃了饭后,去驻地外面给你买了坨汤和煎包,还有你喜欢吃的枣糕。”刘恪非去盆架那洗了手,往张依一的刷牙缸子里兑好了水,在牙刷上挤好牙膏递给她“快点刷牙洗脸,一会饭凉了。” 何媛的一张瓜子脸扭曲得快要变了形,他怎么能这样 她是昨天上午到的彭城,他陪着她吃了一顿午饭,还一个劲的催她走。昨天的晚饭他让那个警卫员过来陪她,今天早上更过分,直接不管她了。 可他对这个乡下女人为什么这么细心,还这么有耐心给她穿袜子,穿鞋子,还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张依一在何媛咬牙切齿的目光中,有条不紊的刷牙洗脸,往脸上涂了雪花膏,这才坐在桌前,开始吃饭,根本不管何媛那张脸有多难看。 她用筷子夹起一个炸得金黄的枣糕咬了一口,轻轻的咀嚼后,慢慢的咽下。余光中,她看到有一道眼刀子在朝她飞来,她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好看的糯米牙。 “你尝尝,今天的枣糕馅做的特别好,又甜又糯”张依一将枣糕送到刘恪非的唇边。 “我吃过饭了”刘恪非本不想吃,但看着她殷切的目光,他还是张开了嘴,轻咬了一口,停了下,说道“嗯,不错” 何媛的眼睛快要脱眶了,他不是最爱干净吗怎么吃别人咬过的东西 “你们,欺负人”何媛狠狠的一跺脚,哭着跑开了。 何媛这边一出去,张依一就变了脸色,也不说话,沉着脸,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