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行开府,徐贵妃又久居深宫,她便没了寻常人家的婆媳关系需要烦恼。就这点而言她已经比旁的新妇好了不少。 不过这隔三差五还是要进宫请安的。晋王殿下若是得空就会陪同她一起给徐贵妃请安,若他手头有事要忙就她自己进宫。 徐贵妃到底还是个宽厚的女人,虽说不怎么喜欢叶世歆,对她也有芥蒂,但总归也不会为难她。婆媳俩相敬如宾,倒也和谐体面。 萧贵妃偶尔也会以那盆玄墨为由邀她入玉坤宫叙话。不过次数极少,她也怕惹人耳目。 萧贵妃在这深宫大院里浸染多年,对时局和人心都有一番她自己的看法,比叶世歆要看得清楚。 她跟自己分析了朝局,分析了诸位皇子,分析了这宫里宫外的许多人。 “有一个人你一定要小心。她太聪明,心思细腻通透,也太过熟悉你大哥。你切莫与她接触过多,当心泄露了身份。”萧贵妃语重心长地祝福她。 “娘娘指的是徐夫人?”叶世歆福临心至地问。 “没错。”萧贵妃点点头,“你大哥当年在徐将军麾下,他们曾是挚友,女人家难免敏锐,何况徐夫人又那么熟悉你大哥。” “娘娘所言我自当谨记于心。” 嫁入晋王府的日子和之前在尚书府并无太多变化。平日里在家翻翻话本,打理打理花草,没事儿和张嬷嬷那些人唠唠嗑。 她平易近人,从来不摆架子,对底下的下人们也都很好。大家伙本就敬重晋王殿下,如今王妃又如此礼待仆役,大家伙也就越发尊敬她了。 她不受拘束,时常还能去外头逛逛。晋王殿下从来不过问她的行踪,只差白松茸暗中保护他。 白松茸是白松露的胞弟,这孩子平时话很少,瞧着木木的,像是心志不全。不过武功倒是一流,轻功尤其了得,有时他跟在叶世歆身后,她根本就察觉不到。 她有时会去七里居找红姐打探一下消息,了解师父他们在西南边陲的近况。 身边跟着白松茸,很难甩开,柳传言在寒门街的药铺她倒是很久都未去过了。 不过她也不着急去,一旦有什么要紧事柳传言那家伙一定会差人通知她的。 总的来说这个晋王妃也还算当得自在舒心。 *** 一到六月,天就开始热了。 入夏以后更是炎热,暑气不断。 叶世歆冬日怕冷,夏日怕热,她已经一连十多天未曾踏出府门半步了。 自打醉红楼那么一闹,长公主殿下对她的态度明显要改观了一些,不像之前那么敌对,势同水火了。 长公主偶尔还会差人到府里邀她出门玩。她嫌热,又不愿见苏烟倪,便一直找理由给推脱掉了。 六月十六日是镇国大将军徐惟诚五十岁的寿诞。 这位驰骋疆场,替大林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大将军不仅深受圣上宠信,也备受百姓们爱戴。 他戎马半生,素来节俭,不喜铺张浪费。若不是圣上亲自下旨要大办寿宴,他都不愿意大肆铺张。 庚帖一早便送到了府里。 叶世歆午睡醒来,林木森却拿着庚帖问她:“舅父的寿宴,咱们送什么好?” 徐惟诚那人一贯节俭,不喜奢华,晋王殿下实在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好,便来问叶世歆的意见。 “本王看你和舅父一样不喜奢华,想来应该会知道该送些什么好。”这是晋王殿下的原话。 叶世歆吃着一碗冰镇的西瓜汁,听到这话忍不住想笑,晋王殿下怕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她喜好素净,不喜奢华倒是真,可她喜欢银子啊! 她笑着说:“如果是我的话,我就喜欢人家送我银子金子,越多越好。” 毕竟谁都不会嫌弃钱财多的。 林木森:“……” 男人不禁哑然失笑,“本王倒是忘了你才是真正的财迷一个,舅父与你可不同。” 叶世歆甩手撂挑子,“所以这事儿就只能殿下自己伤脑筋了,我可帮不上忙。” 林木森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梁,“你呀,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她继续悠哉悠哉喝着碗里的西瓜汁,轻飘飘地说:“舅父与殿下的关系如同父子,想必您送什么他都会喜欢的。” 林木森头疼得很,“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就是因为是本王敬重的舅父,这贺礼才不能敷衍了事。” 这忙叶世歆反正是无能为力了。 她搁下碗,“殿下继续头疼吧,我去园子里纳纳凉。” 林木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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