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近日格外爱干净,内室熏的香喷喷的不说,他身上的衣裳也同样被熏过了。 郁娴堂而皇之的过来时,娇妍的脸上溢出一丝笑意。 如果沈澈不喜欢她,大可不必这般臭美。 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一样。 郁娴憋着没笑出声,她强行给沈澈把了脉,又撩开了男人身上的薄衾,检查了他的胸骨上的石膏。 沈澈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轻.薄”,他目不斜视,盯着幔帐顶上的承尘,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妇人。 沈大公子曾经绝对不会想到,他沈澈会轮到今日的处境。 郁娴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遭,这才在床榻边落座,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 这个时候,沈澈已经没法搬出廉耻道德和她说.教了。 因为他知道,郁大姑娘可能根本就没把她自己当女人。 沈澈躺了几日,肤色白皙了不少,加上极品的药材滋补着,面色已经有些红润,他五官立挺英气,即便是白里透红,也瞧不出任何女儿气,反倒是比之前还要俊美。 郁娴很满意自己的眼光,她问:“今日长公主和仇世子登门的事,你可都听说了?” 沈澈是忠敬候府长公子,眼线遍布阖府上下,他即便足不出户,对沈家的事也是了如指掌。 更何况,沈家老太太已经命人过来传递了消息,让他定要和郁娴早日修成正果。 这个刺激太大,沈澈可能需要缓一缓。 他不是一个庸人,自是知道沈老太太的意思,原本他没打算这么快娶郁娴,但眼下看来,非娶不可了。 “嗯。”男人闷闷的应了一声,似乎对命运的不公感到十分的委屈。 郁娴发现这呆子没有一点长进,她可以追求他、纵容他,但不能允许他一直是这副受害者的态度。 果然沈澈道:“郁姑娘,男女有别,日后你还是少来我房中为好。” 真要是不想让她进来,何故把房间倒腾的这么香? 郁娴不想揭穿他,索性威胁:“沈澈,你不要仗着我眼下喜欢你,你就骄纵的不像话,等到我不喜欢你,你可就要后悔了。” 沈澈没说话,他内心烦躁的厉害。 五年前和郁娴交手那日,他输的很惨,唯一胜出的地方,就是摘下了她脸上的面纱。 那日的光景,他直至此刻,依旧记得一清二楚。月色下,少女眼眸明媚,波光流转,宛若是藏在林子里,专门吸人.精.魂的妖精。她看着他,红唇扬起,轻轻的笑:“承让了,下次还打么?” 这五年,沈澈勤于练武,但事实上,即便他和郁娴没有再交过手,他也知道还是打不过她。 他在她面前注定是个失败者。 他是男人嘛,是要面子的! 后悔么?他会后悔?! 见沈澈沉默不语,郁娴的嗓音冷了几分:“侯夫人有法子,你好生静养,无需操心,我先走了。” 她起身要走,沈澈突然急了,但男儿本色,不允许他死缠烂打。 其实,一个人就这么躺着,真的很寂寞啊! “夫人可说了有什么法子?”沈澈依旧冷着脸。 郁娴的目光在男人清隽的脸上荡过,有点想将他揪起来,然后暴打一顿他。 不过这太不符合她郁娴的为人。 她是个玩心术的高手,她要等着沈澈在她身后追逐不放的那一天。 “你猜。” 丢下两个字,郁娴转身离开,那纤细曼妙的背影显得很是绝情。 沈澈目送她离开,又听见了房门被人合上,他顿时无端烦躁。 她那样的女子,就像是断了线的纸鸢,谁又能掌控的了? 稍过片刻,门扉又被人推开,沈澈恨不能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当听出脚步声时,他心一沉。 竟然有点失望。 不是郁娴。 沈淳四下打量了一番,看着他哥,笑道:“大哥,方才郁姑娘来了?难怪屋里这么香。” 沈澈不搭理他,这个时候只会越抹越黑。 沈淳说:“大哥你无需担心,瑾年说他有办法,那便是真的有办法,且等着明日就知晓了。” 沈澈躺在床上度日如年,哪能等到明天? “什么法子?” “你猜呀。” 沈澈:“……”他才几天没有在沈家主持大局,这些人就不把拿他当回事了。 什么叫“你猜”?他们是不是有病啊! …… 沈家这边静等着第二日的到来,而从沈家回宫的仇珺瑶却是一筹莫展。 长公主偷听皇太后与景帝的圣意乃是杀头的死罪,可纵使他和母亲将事情都告之了沈家和沈诗诗,但沈诗诗似乎依旧不想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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