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草草的点头应了,一瞧就是不走心的模样,将花篮朝着木宛童处又递了递“你挑一朵最好看的。” 木宛童从中间挑了一朵含苞待放的,只微微吐露了花心,含羞带怯。夏侯召虽不懂得这朵好看在哪儿,但既然木宛童说好看,那便是真的好看。 他仔细将花茎折成长短刚好的样子,又去了叶子,将木宛童的斗笠揭开,替她簪在鬓间。 木宛童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呆了,愣在那儿不知该怎么办,夏侯召忽然贴近她,将花笨拙的簪在他鬓角,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染出了红色。 夏侯召与她离得极近,木宛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以前觉得他哪儿哪儿都好看,便是离得这样近都没有半分瑕疵。 因着第一次簪花没什么经验,夏侯召的手不怎么听使唤,不出木宛童的预料的笨拙,勾散了她的一缕发,倒是没弄疼她。最后过了许久,才堪堪将花簪好,只是不怎么漂亮,原本含苞待放的娇嫩花朵,在他手里有些揉搓的不成样子。 夏侯召退后一步,对这朵花簪的甚为满意,却又微微拧了眉,怎么人家替姑娘簪花时候就能簪的那么快,到他这儿就耗了这么久。 “好看!”他极为认真的看着木宛童道。 木宛童本就生的好看,就算鬓边的花儿蔫的不成样子,也只是为她增光添彩,嫣红的花朵配着美人,比美酒还让人心醉。 木宛童下意识摸了摸鬓边的花,腼腆的笑了,也顾不得追究夏侯召败家的事儿。 再过半个时辰,江边有放烟花的,是京兆尹主办的,规模盛大,照比过年那天还要热闹几分。夏侯召不愿意跟旁人一起挤,便提前找好了一座高处,视野开阔,旁人却又没法轻易窥见的地方。 他不爱看烟花,总觉得这样的东西虽好看,却没法长长久久的停留,不是个好兆头。但是听说小姑娘家都喜欢看这样华而不实的东西,为了木宛童高兴,也甘之如饴。 路上,他牵着木宛童的手走在河边的时候,正巧撞见了剑上挂着酒壶的夏泺和方副将,方副将大惊失色,眼睛瞪的老圆,夏泺赶紧拉着他转过身去,递了壶酒给他 “咱俩啥也没看见!” 方副将后知后觉的跟着转身“没看见,没看见……” 心里却翻江倒海,那么温柔是他们将军?鬼上身了?还是沉溺在爱情里的男人都是这副模样? 不过方副将不知道沉溺在爱情之中的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肉麻,但方副将知道的是,若今日将军知道夏泺和自己在街上偶遇了他和宛姑娘,还瞧见了他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肯定觉得丢人,指不定要怎么折腾自己和夏泺。 还是装作未曾看见他的好! 不过瞧着将军与宛姑娘这幅样子,他有些想念在樊门关的妻子了,也不知道儿子最近有没有调皮,惹她生气。 夏侯召与装模作样的夏泺和方副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微不可见面上显出了几分满意,还是十分有眼力见的! 烟花一股脑整齐的绽开于天际,照得通明如白昼,人群也跟着惊叹和骚动起来,只是不过片刻的功夫,一切又都归于沉寂,天还是黑沉沉的压下来,给人以压迫感。 人流也开始四散,街上的人也逐渐变少了。 夏侯召不怎么爱在外头用饭,对酒楼里的饭菜兴致缺缺,没吃几口全都在为木宛童布菜。木宛童总不能放着他不管,便开始准备打道回府。 夏侯召但心她没吃饱,又喂了一碗汤才算。 回到平城侯府的时候,就见门口龚氏的亲信嬷嬷站在了门前。 虽说夏侯召已经掌控府中实权,又不许府中的丫鬟小厮理会龚氏与庞氏两个人,但二人也是有娘家的,娘家虽忌惮夏侯召的残暴,不敢正面跟他反抗,但私底下还是偷偷送了伺候的人与财物进府,就是不多罢了。 那嬷嬷谨记前人的教诲,不敢态度蛮横,反倒谦卑,腆着一张笑脸,迎了上去。 “侯爷,今儿是元宵节,合家团聚的日子,太夫人与老夫人想您了,都等着您回来呢,您要不过去吃顿饭……” 夏侯召与木宛童俱是不信,龚氏和庞氏能有这么好心?她们巴不得夏侯召死才好,还会想他? 夏侯召不理会这个嬷嬷,牵着木宛童转手就走,嬷嬷惜命,不敢拦着,只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嫩肉,哭得声泪俱下去寻龚氏了。 她可不想为了龚氏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