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扭头应她:“嗯, 我不在的时候,公司有个合作案出了点问题, 要回上海稍微处理一下。” 黄培的事,毕竟有种农夫与蛇、被反咬一口的即视感。 他并不打算把这些肮脏龌龊的自保手段亮上台面,来破坏卓青好不容易远离那个圈子,而保留下来的容人之心, 便只用最容易糊弄过去的借口,将这次返沪的难言之隐一笔带过—— 当然,事实上, 多说也只是徒增烦恼。 老太太年纪渐长、且与日俱增的固执脾性,对纪家突然多出来个长曾孙的事会持有怎样态度,都是显而易见的事,在没有确切的把握把这件事妥善处理好之前,所谓的信息共享,某种程度上,也只会令阿青既束手无策,又惴惴不安。 “哦,”卓青把三个鸡蛋磕到碗里,加了点酱油同味淋,一并打散,等着锅热的间隙,揉揉眉心,又随口追问了句,“事情很麻烦,不好处理?看你脸色不好。” “没有,是我助理有几件事办得不是很妥当,刚才在想怎么处理……小谢怎么样?” “好不容易哄睡了,看他什么时候乐意醒吧,要是太累了,今天就给他请个假,”卓青呵欠连连,熟练翻煎着锅里的鸡蛋烧,“你几点的飞机?我肚子饿了,先做点东西,等会儿小谢只能喝粥,你要是马上就得走,那先吃点垫肚子得了。” 说话间,纪司予已然进到厨房,伸手帮她递过个盘子。 “订的十一点的航班,不是很急。” “嗯?” 卓青手里一顿,翻面时,险些把那形状漂亮的鸡蛋烧给挑烂。 好不容易拾缀拾缀挽回它形象,松了口气,复又咕哝了句:“这可不像你个大忙人的作风,在北京还有别的事?” 也不算什么大事。 纪司予端着鸡蛋烧,低声说:“小谢想让我送他去上幼儿园,我答应他了。而且,你……” 他没往下说。 可这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回答,又实在不得不让人心情一时复杂起来。 卓青怔了怔。 末了,却也只是勉强笑着,调侃了句:“他还不知道能不能起得来,说不定今天都赖在床上……别耽误你的事了。” 可话虽如此。 等到纪司予转身离开厨房,把鸡蛋烧搁上餐桌。 她手上加热全麦吐司的动作,却也跟着慢下来,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许久,才定下心神,端上那略略被煎焦了面的吐司,回到客厅。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吃了早饭,直到闹了大半个晚上肚子的小谢相当“硬气”的,凭借意志力起床,哪怕睡眼惺忪,依旧表示:“上学!一定要上学”,这才齐齐转移了注意力。 平时没见小谢这么踊跃过,今天倒是真的意志力惊人。 卓青虽然担心小谢白天里会不会继续闹肚子,可无奈,一时竟也拗不过他,只得又哄着他喝了碗白米粥,量了体温,又再吃一回止泻药。 小谢背着书包,还没到七点,便跃一脸迫不及待地赶着想去上学,“阿青阿青,好了吗,我可以去上学了吗?叔……叔叔今天送我去上学吗?” “是是是。” 虽然有点略微失宠的小心酸,但她毕竟还是宽宏大量,甚至又特意把小谢平时最宝贝的智能手表还给了他,叮嘱着:“要是还闹肚子,就打电话给我,知不知道?” 小谢头点的像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