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简直想要跳起来杀了他!你那时候才刚刚没了……算了,我不想提了,唯一确定的就是,纪司予真的是个渣男!一叶障目啊,我真是,怎么就放心让你嫁给他了。” 这渣男的名号,她是解释再多也解释不清。 卓青叹口气,只拉拉人袖子,示意人先看手机。 “嗯?” 白倩瑶凑过半边身子,看她在微信对话框里打字。 第一行。 “我没骨折,你别担心,这次回来好好陪陪白叔叔。” 白大小姐看看她那石膏腿,又看看她:“啊?!” 第二行。 “只是一个模具,我给了主治医生一百万,让他全程配合我。” 打完字,也不等白倩瑶作反应,她便先拉过人手,自个儿指了指房间墙角,纪家的两个家嫂和纪家二姐送来的、都快堆成山的果篮和营养品。 “都是今天送过来的,前几天大概是忙忘了吧,不然,怎么偏偏挑着纪司予回来的时候才想到我。” 白倩瑶愣了愣:“你的意思是……?” 这心情真是跌宕起伏,跟坐过山车似的。 卓青一咧嘴,两颗虎牙冒出点尖尖。 “大家都不太想要纪司予回来,想方设法瞒着,说公司好,老太太也好。我再不摔下腿,他找什么借口,光明正大地想回就回?” 他要是不回来,那群狼心狗肺忙着争家产的好亲戚,哪里会记得亡羊补牢、来做这些表面功夫? 不管别人以为他们这对夫妇早就破裂,又或是情深意笃年少相爱难磨灭,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之间,总有种外人难以言喻的默契。 大小姐捂住嘴。 闷闷的声音,从指缝间传出,依旧是句夸张的:“嘶……靠,牛啊青青。” 卓青笑而不语。 “诶,不过,等等,”缓过劲来,白倩瑶复又坐得离她更近,神秘兮兮的低声问,“不会摔也是故意摔的吧?” “你想多了——这属于下下策好不好。” 说话间,卓青朝白倩瑶动了动左手无名指。 那白金戒指微微晃动,颇不稳当,依旧被主人用滑稽却固执的弯曲动作留住,仿佛这摇摇欲坠婚姻的最后一点防护。 她说:“我只是刚好去捡戒指了。” = 哪怕明知有无数安全妥当的方法假装受伤。 但当那戒指一不小心,骨碌碌顺着山坡滚下,她还是想也不想就探手去捞。 直至一脚踩空摔下山坡,朦胧间恢复意识,想起来的第一件事,依然是艰难爬着、扒拉着泥土,翻找这枚戒指。 她是那么用力,几乎不要命地找着。 从嫁入纪家起,从没有那样不顾仪态的时候,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哪怕那廉价的戒指不过三百块,纯度不够,模样也丑,根本登不上台面,失去了也不可惜—— 却总也不能忘记。 十八岁那年,有个少年冒着大雨、满身狼狈地跑到她面前。 被淋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不复往日轻慢从容,仍几近固执地,用贴满创可贴的手,捏着首饰袋里戒指的轮廊向她展示。 “阿青,你看,是戒指。” 她红着眼睛,把伞高高举过他头顶。 “我不用,我、我不冷,”又被他推回来,有些局促不安地说:“阿青……我用自己挣到的钱买到戒指了,你不开心吗?” 卓青没有正面回答。 只是问:“纪司予,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似乎有些讶异为什么这样明知故问,却还是认真回答:“真的。” “真的希望我活下去,希望我一直在你身边吗?” “真的。” “——那如果不娶我的话,会死吗?” 她问得郑重其事。 纪司予愣了愣。 明明可以撒谎,许久,却还是诚恳地摇摇头,“不会,”他说,“我只是永远不会娶别人了。” 沉默中,雨伞落地,被瓢泼大雨打得几近伞骨歪折。 路人赶着躲雨匆匆跑远,却也有好奇的,不时回头看—— 雨幕里,姑娘踮起脚尖。 红潮从少年的脖颈深处,蔓延到整张清俊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他在旁人面前高傲自矜,却只在她面前,温柔又卑微,低到泥土里—— 青某人(鞠躬):知道了妈,我渣女,我渣女行了吧。 纪少:你不渣。 白大小姐:啥?什么渣?我脸上有饼干渣?……哎呀吃太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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