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捕捉到了话里的弦外之音,抬起头讶异的问着:“娘亲指的机缘是?” 林氏却只忽而认真的看着春生,答非所问的问着:“春儿,娘今日有句话想要问你,想要与你讨句实话,你且认真细想了再回了娘的话,可好?” 春生见林氏说得如此凝重,不由有些诧异,半晌,只下意识的点点头,道着:“娘亲,您问。” 林氏直勾勾的盯着春生,开口道着:“你此番···可是动心了不曾?” 春生没有想到娘亲竟是问的这样的,她被林氏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得一怔,只双目微闪,睫毛轻颤,仿佛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只低着头,便是连手指都在无意识的发颤着,春生垂着头许久都没有回应。 林氏未曾催促,只认真的,细细的端详着自己的女儿。 半晌,复又开口道着:“春儿,娘现如今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与你商量,这件事情对你而已非常重要,可以说全是为了你娘才会去寻的这份机缘,因此在商量之前,娘还须得得一句你的心里话,或者,是你自己得听一听自己的心声,别怕,有什么事情,咱们一家人总是会在一处的···” 春生睫毛轻颤,只头一回见母亲这般慎重,仿佛是天大的事情般。 方才听到母亲问那话时,春生的心竟随着砰砰砰的乱跳了起来,她只觉得呼吸陡然变得有些急促,心律都有些乱了。 许久,春生嘴里无意识的喃喃的道着:“不知道···女儿也不知道···” 春生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 只在她的印象中,她一直皆是十分抗拒他的,以往,每每见了他,便觉得如见蛇蝎,恨不得避而远之才好。 她对他的怕,是出自身体的本能,是一种女子对男子的陌生恐慌,是一种弱者对强者的无力畏惧,她就像是他虎口的食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被他叼着,吞入腹中,如何能叫她不怕他呢? 对于他的步步紧逼,她躲无可躲,她彷徨失措,一度害怕得自怨自艾,最无力的时候心里甚至想着大不了跟他拼了算了,横竖不过是一条命而已,他要,她便让他拿去了吧。 其实,她兴许怕的并非完全紧紧只是他本人而已,真正害怕的或许不过是在他背后,那一眼便可以看得到尽头的后宅女子的生活罢了。 从书房搬入了主屋以后,春生一度觉得自己哀大于心死了,只觉得走到了穷途末路,生命仿佛走到了尽头似的,整日看不到希望,看不到终点。 她随着他去了,得不到的才会令人耿耿于怀,才会令人愈加惦记,他既然想要她,她给他便是了,只盼着早日的厌了,弃了,他兴许才能够放了他。 却不想,当母亲猛地问了她这样一句话,春生竟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想要开口反驳,可是心跳的极快,脑子里忽然间就一片空白,她的喉咙似乎卡不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一下究竟是怎么呢。 林氏深深的看了春生一眼,嘴里道着:“娘知道了···” 春生心里一时止不住的发慌,只急急的道着:“我没···我并没有···我只是···” 春生看着林氏,握着林氏的手,只抓得紧紧的,心里、嘴里,有一万句想要反驳的话语,可是触及到林氏一派深邃了然的目光时,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她一时怔住,嘴里喃喃的道着:“怎么会这样···” 林氏见了,心中止不住有些怜惜,只复又叹了一口气,却是忽地轻笑着,将春生一把搂在怀里,道着:“娘的春儿总算是长大咯···” 春生靠在林氏的怀里,只尤不可置信,仿佛还未曾方才的话题中回过神来。 空气中有些安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