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总觉得这红裳询问的问题有些怪异,具体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倒也不曾在意,回到屋里见香桃不在,便把金瓜子单独收拾好,又把那些点心放在显眼的位置,这才出来。 春生寻思着廊下的鹦鹉现下正饿着肚子,便到厨房里转了一圈,拿了些杂粮,小块水果等吃食。却在中途无意间听见几个婆子在厨房里咬耳朵。 只听见一个道:“听说将要过门的这位正房奶奶可是自幼便与咱们主子爷订了姻亲的,便是那扬州城名门望族苏家的大房嫡女,小时候还到咱们府里做过客呢!” 那婆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的唾沫横飞,说到这里,忽然四处张望一番,小声道:“我可是听说这位苏家小姐极丑无比,凹头土脑的,坊间传言貌似无盐啊!你可是知道的,咱们院里头的这位爷只爱仙姿玉貌之人,哪里瞧得上那个样的啊,原也不是什么言听计从的主,他要是不乐意啊,便是那国公爷也拿他没办法啊!” 另一人便是那掌勺的周婆子,见她跟着一通附和道:“怪道这主子爷的婚事耽搁到了现在,我就说这般尊贵的人物怎么会娶不到好媳妇呢,原来是这个原因。”那周婆子疑惑道:“那主子爷最后怎地又同意了呢,不是道连那国公爷也拿他没办法么?” 那婆子得意道:“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是费了老大力气才打听到的。据说在这年初里头咱门老夫人犯了重病差点驾鹤西去了,老太太临终前唯一的遗憾便是放不下这晚年得的宝贝儿子,咱们主子爷正是为了圆了老夫人的遗命这才愿意妥协的。哪知,这老太太一高兴,竟然一日一日的好了起来,便是到了现下还活得好好地,瞧着精神头十足呢!” 这周婆子听了感叹道:“没想到咱们爷竟还是个孝顺的主!”又叹息道:“主子爷心底定是不愿意娶那苏家小姐的。” 那婆子肯定道:“定是不乐意啊,不然怎会有那林姨娘的得势啊,这世家大族最是注重礼仪,正妻未过门怎能允许纳妾还让妾氏有了孩子呢?这不是活活打那正房的脸面么。依我看啊,定是咱们爷故意为之,再说了,咱门爷可是拥有天人之姿,怎是那等无盐配得上的。” 春生恰好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遍,心道,也不知这两人所说的可不可信。若确实是真的,如此说来,这沈毅堂虽荒淫无道,劣迹斑斑,却也并非到了那无可救药之地步。 春生边走边想,待回到了院子里的穿山游廊这才回过神来。却见那廊上站了个身影,头戴束发金冠,身着一件石青色长袍,领口袖口绣有银丝边赤金滚边,腰间系有祥云宽边锦带,上边系着一只鸳鸯戏水图案的荷包。他身形挺拔颀长,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朗,意气风发,不正是刚才那两位嘴里讨论的主子爷又是谁呢。 春生猛地瞧见那人,被唬了一跳,见那人背对着并未瞧见她,便松了一口气,想装作未瞧见偷偷地退回去。却忽然看到笼子里的鹦鹉激动的张开翅膀,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春生,快来,春生,快来···” 春生吓了一跳,猛的抬头,却见那只该死的鹦鹉发现了她,正欢快的与她打招呼。又见廊下那人正缓缓地转过身来。 春生无法,只得立在原地,向那人弯腰行礼,小声恭敬道:“奴婢见过爷···” 那沈毅堂对春生有些印象,尤其是她的名字,见春生恭敬的立在一侧,便往前走了两步,嘴角扬着漫不经心的笑,问道:“可是你在饲养这只鹦鹉?” 春生垂着头,低声道:“正是奴婢···” 沈毅堂吹着口哨,逗弄着鹦鹉,只见那鹦鹉正在笼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