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花蕊金灿灿的,像全家人节衣缩食给她准备的去围场攀附太子的衣裙绣花。 一定显得很急迫、很不自量力吧。 就像这朵山茶,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就算鲜妍美丽,又有谁会看到呢? “莲儿。” 她沉思中听到这个声音,恍惚以为是幻觉。 “莲儿,你在想什么?” 宁莲猛地转头,身前男人穿着一身水洗的有些发白的藏青圆领袍,长身玉立,肤色白皙,依旧是温润的书卷气,但多了些坚毅。 宁莲因为身上没有力气,转身就觉得头晕,扶住茶树枝重重喘了两口气。 他递过温水给她,是他一路来大报恩寺路上喝的水。 宁莲没有接,也没有喝。 男人将水放到了她身边的枝桠上,解释道:“莲儿,你不舒服的话先喝一点水,我带你去找郎中。这壶水我没有喝过,你不用担心。” 宁莲闭目一会,总算缓过来些力气,她直视着他,残忍地问:“张昭,我家里人已经拒绝了你的婚约,你来干什么?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张昭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结舌半晌,又闭上了嘴。 宁莲迅速绕开了他。 她的侍女怎么不见了? 她虽然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感觉很不妙! 宁莲快步回到了禅房,还是没有看到侍女,幸好张昭只是远远跟着,并没有对她使出蛮力。宁莲进来连忙关上门。 她颤抖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张昭的声音在门板外慢慢响起。 “莲儿,我知道你父母退了我与你的婚事。你们家悔婚了。” “当时也很难受。后来知道你做了太子的侧妃。” “我比不过,他能给你的,我给不了。我们家是商贾,不如你们家科举入仕,是我们高攀。出身,没有办法。” “我本来想好好做生意,赚一点钱,也许做的东西好,以后能做皇商,还能给皇宫供器皿。” “可是我做生意的时候听东宫的小厮说,你生了很重的病。我想……我实在很想知道你怎么样。可是我进不去东宫。”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又可怜。宁莲的手指抠着桌面,无意识发出“吱”地一声。 她烦躁道:“你现在看到了,我过得很好,没死,用不着你来号丧!” 男人沉默了好一会,似是有些被她伤到。 他慢慢问:“莲儿,你真的过得好吗?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行动起来这么虚弱?你的勃颈上为什么有咬痕?太子他,真的对你好吗?” 他想起宁莲退婚时和他说的羞辱他的话,忽然有些激动道:“莲儿,我比当时发达了,我也买得起绒布襦裙了,你不见我一面吗?” “我一直忘不了你……你给我的感觉是无法替代的,太子他……会像我对你这么好吗?” 宁莲握住茶杯,眼泪落在了茶汤里,她控制不住自己哭的声音。 “是,太子对我不好。你看到了,我现在过得并不好,没有人珍惜我。我只是想要一个亲近自己的孩子……我咎由自取,你都看到了!你满意了?我活该,你可以滚了!” 男人正要再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说好的提醒声,黄鹂鸟鸣,三长一短,是让他走了。 张昭道:“莲儿,我必须走了。如果你愿意,今晚亥时在后山我们见面的那棵山茶树下,我带你走!” 宁兰与霍起正并肩走进禅房,只见堂姐的侍女神色古怪。 他们与张昭擦肩而过,宁兰连忙按住霍起的手。 “阿起,不要捉住他,就当做没有看见。莲儿也没有回应他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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