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学识渊博,志向远大,如今他是暂住伯府以备族学,就算二姐姐有顾忌,也不能这般揣测他呀!” 映容觉得好笑,也不愿与她争辩,只淡淡笑道:“你是待嫁千金,他不过一个落榜书生罢了,至于你这么夸吗?府里人多口杂,你句句袒护,就不怕有心人传出去?更枉论是在这样的节骨眼时,要是传到你夫家那边可怎么好?往后说话注意着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成家是名门大户,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若是你将来嫁过去再这么口无遮拦,到时候就不是三两句话能带过去的了!” 碧容往园里看过去,却再看不到那朗身如玉,清风霁月般的男子了,遂叹口气,将目光转回来,低了头默默道:“成家规矩大,我是知道的,定亲的时候成家来过一回,那般架势,那般严苛,上到祖父,下到孙儿,一个个不苟言笑,像块千年的木匾一样,看着就觉得肃重疏远,上一回我见了成叙翎,我们俩连头带尾还不知有没有说足五句话,光是坐在他边上我就脊背发寒,他就是个木头桩子,有时候我真害怕,这要是嫁过去了,后边几十年还不得逼疯我?” 映容未曾想到她心里还有这样的想法,也不知如何宽慰,想了想便道:“成家是清贵名流,气度规矩是几十年的岁月造就而成,嫁进这样的人家,或许是有些压抑沉重,但门第二字不是说着玩的,成家能有今天,自有他的道理,况且成家四房共有三十多人,枝繁叶茂,亲友众多,却无一人纨绔败家,皆是上进求学,清廉为官之辈,可见名门的教养早已浸透其中,成叙翎那人我虽没见过,不过你姐夫知道他,说他为人纯良,上进可靠,是个可堪托付的人,你信姐姐一句话,话少严肃不要紧,诚恳良善才是最重要的。” 映容抿着唇,心情略有些复杂。 她跟碧容说这些纯粹是无奈之言,这个时代的婚姻大事向来由不得自己做主,不过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罢了! 成家三媒六聘定下碧容,结亲之事已是板上钉钉,或许成叙翎和碧容的性格确有冲突,但除了互相磨合,别无他法。 碧容不喜成叙翎,成叙翎也未必能看上她,但父母长辈的命令,已经决定了这两人的命运,便是再不愿意,再有怨言,也得强颜欢笑的结为夫妻,所以说,与其徒生怨怼,相互冷眼,倒不如说服自己认真诚恳的接受对方,接受这一切。 搭伙过日子不容易,想要过好更不容易! 只是碧容仿佛并没有听进映容的劝解,也不说话,一步两步闲闲的走,目光凝滞,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 等映容回了靖宁侯府,正巧傅伯霆也下值回府,映容提着裙子下马车的时候,在大门口跟他正碰上。 傅伯霆从对面的马车上下来,急忙走来伸手扶她,抬眼问她,“你也才回来?” 映容扶着他的手站稳,点头道:“从殷家回来又去了趟伯府,跟我母亲和两个妹妹说了会话。” 二人一同迈步进了大门,映容转头看见傅伯霆没披裘衣,只穿了一身湛蓝的单袍,心里怕他着凉受寒,可一摸他的手,却是热的。 傅伯霆走着走着,右手就突然被握住,他一怔,低了头问,“怎么了?” “没事,看你穿的太少,怕你冷!”映容在他后背上使劲摩挲几下,似乎觉得这样能热乎些。 傅伯霆笑道:“我火气大,不怕冷!” 映容靠他更近了些,“那也让我暖和暖和。”又笑吟吟说了句,“晚上喝笋汤吧,我想喝了。” 傅伯霆把她往怀里一揽,摸了摸她鬓边柔软的发,“成!” 两人往院里走着,路边是四季常青的松树,拓枝拔叶,迎风挺立。 傅伯霆忽然又想起一事,随口问了句,“对了,柳玉龙,柳玉刚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映容愣了愣,旋即摇头道:“不认识,怎么了?” “没事,只是下午刑部抓了两个人进去,那两人自称是昌顺伯府余家的亲戚,刑部的人听了,便报到我这里来了,我不记得伯府有姓柳的亲戚,就回来问问你。”傅伯霆说的随意。 可映容听着心里却咯噔一下,伯府的亲戚,还姓柳,那必然是跟柳姨娘有关系的人! 从前柳家人就常打着伯府的旗号肆意招摇,如今居然都闹到刑部去了,柳家是平头百姓,犯事能犯到刑部去,不用脑子就知道这事绝对小不了! 映容不愿让傅伯霆插手她娘家这些杂乱的事,便道:“这个你甭管,估摸着又是哪个打着伯府名头犯事的人,不必掺和进去。” 傅伯霆得了她的话,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映容心里却记下了,这事不止傅家不能管,最好余家也别管,她可不愿做给人收拾烂摊子的冤大头! 但是余家还有个神通广大的柳姨娘在,她那个优柔寡断的父亲不一定能狠的下心来,要是余文轩想帮柳家,余家在邢部又没熟人,那兜兜转转还是得回到她这里,余文轩能想到的好办法,无非就是让她托傅伯霆帮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