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一声。” “嗯。”唐修衡用手臂代替枕头,侧头看着床帐之外,“回头把方子给我看看。” “有用的话再给你看。”薇珑到这会儿,反倒真的忐忑起来,“方子上说三五日一次,要是没用也罢了,只当我闲得找个事儿做,要是害得你更加睡不着,或是一睡好几日可怎么办啊?” “怎么可能,好歹都能有点儿作用。”唐修衡是真的无所谓,“睡几日不是更好,来这儿就是来安神睡觉的。” 薇珑莞尔,“你肯这么想最好。”停了停,又建议道,“其实针灸应该也……” “不行。”唐修衡即刻反对,“针灸时人要全然放松,我做不到——时时刻刻都在留意银针入穴的深浅、力道、大夫的手稳不稳,只用在手脚还好一些。”如果沈笑山愿意的话,就能做个针灸高手,他亦是,由此也就分外知道万一出了岔子的后果有多严重。有多少人打心底敬他,就有多少人打心底恨他,这种疑心病他不能没有,这方面而言,他惜命得很。 “……”薇珑抿了抿唇,“我有点儿担心那位神医了,他进京之后,别被你气出病来才好。”这不行那不行,她不是大夫都有点儿恼火,有道行的大夫不窝火才怪。 唐修衡失笑,“有可能。” 她绵软的手在他背部缓缓游走,手势起初分外轻柔、过于谨慎,是生疏之故。 在这时,唐修衡不再与她闲谈,完全放松自己,给她最真实的反应,让她自己摸索门道。她出声询问时,才会出声回答。若是出言指点这指点那,她会沮丧甚至抵触,而又打心底觉得他才是重中之重,要强迫自己做下去,不能半途而废——心里会很不好过。 已经做了太多,太过辛苦,任谁能明知她的性情还给她添乱? 而这样的时刻,对他而言,分外平静、温馨。 鼻端萦绕着药的清苦味道、她散发出的馨香。 药液侵入皮肤,在她推拿之下,背部及至周身慢慢有些微的发热。 她的手势慢慢变得镇定、熟稔,力道恰到好处,有力而温柔。就算没有药液辅助,这本身就是一种让人因着过于舒适生出睡意的方式。 心绪平和之故,他所思所想,都关乎她。 成亲之后的点点滴滴,在心头、脑海浮现。 一幕一幕的她的样子,都是让他愉悦、疼爱、怜惜的。 后来,她该是有些体力不支,一双小手的力道变得微弱,于他如同轻抚,却更舒适。 心里、身体都无比享受、贪恋这样的感觉,但理智上又不忍她太辛苦。他向后伸出手,拍拍她的腿,“好了。” “嗯。”薇珑起身下地,倒了热水到铜盆里,把帕子浸透,给他擦拭背部,“有没有觉得不舒坦?” “没有。正相反。”他敛目看着她的身影。 薇珑透了口气,忙完手边的事,擦干手,把榻板上的东西归置到门边,折回来之后,双手掐了掐他的腰,“男人有一把细腰,实在是悦目至极。” “小色|胚。”唐修衡笑着翻身,展臂把她带到怀里。 薇珑笑着低呼一声,忙乱地蹬掉睡鞋、除掉银簪。 唐修衡扯过锦被,薇珑则翻身熄了灯。 “想我么?”唐修衡问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