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钱拿出来!” “没有!”她用力掰他的手,掰不动,低头张嘴就咬。 虎口被咬住,蒋南山脸色都变了,伸手推她的脑袋,“康宝研!你做什么?松开!” 脑袋被推开,他的虎口上多了一圈牙印。康宝研喘了口气,说:“你别发神经了!我答应了蒋伯伯会好好管你,就会说到做到。” 蒋南山从来没想过,康宝研会有这么强硬的一面,过去,他总觉得她柔柔弱弱的,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 可是这种事情,两人在吵架,他怎能退步? 退步不就是告诉她,自己认怂了? 大男子主义的他决不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候退步,眼神冰冷的讽刺她,“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个在家里给我弟弟补课的贫困女学生?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外面辛辛苦苦的打工,哪轮得到你来管我的事情!” 他眼神里的盛怒和讽刺无比清晰,清晰得……伤人。 康宝研的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下一秒,蒋南山抢走她的书包她也不反抗了,就那么呆呆地望着他,那表情,就像被人打了重重一拳,瞳孔微微湿润,心口有些透不过气。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看轻她,讽刺她,因为他们不懂她。 独独,蒋南山不行…… 他扯出她书包里的钱包,把里头的几百块全拿走了,声音傲慢,“这些钱本来就是我的,你没有资格管!要不是我,你也没有今天!” 他发泄完心头的目光,双目如刃地瞪着她。 本来以为她会骂回来的。 谁知道她只是动作微微一顿,从他手里拉走了自己的书包,指间绷得紧紧的。 他的话,提醒了她,没错,她确实只是个孤苦无依又没什么能力的穷学生,要不是他蒋南山的帮忙,可能现在的她,连饭都吃不起,可能会因为透支身体打工而晕倒在公众场所里,兴许没人会救她,那她就会猝死在那里,从而结束悲惨的一生…… 她是不该越矩,多管闲事蠢蠢欲动满怀期望的去答应蒋伯伯的‘望子成龙’要求。 她更不应该去对这个高高在上的纨绔少爷动心。 他们本来就不是同个世界的人,她就应该管好自己,藏好自己额外的心思别泄露出来一丝一毫,没有人会稀罕的,蒋南山他不稀罕! 她那副失神的样子,让蒋南山心里莫名一阵烦乱。 他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有一瞬间,他有股冲动想把刚才那句话收回来,可康宝研的下一句话,让他的脸色彻底冷了。 “随便你吧,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了。”说完,她拿着自己书包,转身离开了蒋家。 蒋南山是有些后悔,可康宝研都这么说了,他不想自己的气势输给她,冷着脸补了一句:“这样最好!” 康宝研背脊一僵,背对着他,眼睛不争气的红了。 看来,她真是管错了。 多管闲事自作孽! 蒋南山见她真的走了,心情莫名烦躁,拿了颗球跑到洋楼外的篮球场上疯狂练球。 十七岁的男孩,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等打了一个小时篮球流了一身汗后,心情就有些平静下来了,随意坐在篮球场的地面上,脑袋抵着球,久久沉默。 吵赢之后,他并没有觉得痛快。 而是满心的烦躁跟压抑。 伸手摸了摸口袋,没有烟,但有几张纸币,是刚才从康宝研钱包里抢来的。 现在的他,其实可以出去买包烟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几张纸币,心情就躁郁得不行,抱着自己的篮球,将自己陷在一片落寞空茫的夜色中,心头那抹阴霾,始终挥之不去。 * 第二天是周六,八中只上半天课。 蒋南山顶着两个黑眼圈,叼着袋豆浆走进竞技班里,所有人都在认真学习。 竞技班,早自习几乎没人说话,都是争分夺秒‘只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使我学富五车’的书呆子们。 蒋南山看着这群‘沉迷在读书中无法自拔’的学霸们,心里感到深深的无力。 或许,他真的不适合竞技班。 等高三后,他不想再进竞技班了,他想跟知知和他弟弟在一起,做一个快快乐乐没心没肺的沙雕学渣。 康宝研已经在座位上了,低头看着一张卷子,表情极其心不在焉。 蒋南山没管她,拉不下脸来跟她说话,规规矩矩坐着,面无表情地吃自己的早餐。 康宝研也没打算跟他说话,还把自己的书拉过去一点,人也坐远了一点,似乎要跟他隔开个楚汉河界。 蒋南山满脸寒凉,在心里哼了一句‘随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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