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眼色,“苏北。” 苏北看她一眼,见她冲着苏智民的方向努努嘴,明白她的意思,当下就给苏智民也冲了一杯,“爸,你也喝喝看。” “好呀。”苏智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笑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确实很好喝。” 他冲吴知枝比了个拇指。 被夸赞的吴知枝也笑了,睫毛垂在黑黑的眼睑上,浓密纤长。 尽管她画了大浓妆,还是能分辨出来她的五官很立体,轮廓很好看,况且,苏北曾见过她的真容。 他喝了口知知酿的蜂蜜,脑海中忽然闪现一句话: 美人在骨不在皮,知枝是一件从里美到外的完美雕刻品,只可惜,她现在不跟他们一起玩了。 苏北心里突然就很怅然,很感慨。 吴知枝又冲了一杯蜜,这杯是给贺希言的,但他坐在古筝后面,一直不说话,吴知枝也不知道该不该叫他。 她盯着眼前的蜜,踌躇半响,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希言,过来喝蜂蜜。”宋慧芳见她一直不说话,就眼观鼻鼻观心的替她喊了一声。 “好。”贺希言应了一声,从古筝的位置起身,镜片后的眼眸漆黑如静海。 他走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桌上的蜂蜜,没说谢谢,仰头就喝了。 蜜是绝对好喝的,他们都知道吴知枝的手艺,她做出来的东西,从来没失过手。 但他依然没说话,把碗放下,就坐到了旁边的沙发里,姿态端雅。 他是吴知枝见过的最端雅克制的人,校服永远熨烫得一丝不苟,干干净净。 其实,他比苏北更像是苏智民跟宋慧芳的儿子,天生自带一股深不可测的睿智气息,像是书香门第世家走出来的高深智者,年纪小小,气势不凡。 “希言总是不爱说话啊。”宋慧芳微笑开口,“难得知枝来了,你也不想说两句吗?” 贺希言淡淡勾唇,瞳孔很深,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不知道能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啊,就是打个招呼也好,你总这么沉默寡言,今后要是遇上了喜欢的姑娘可怎么办?难道要总这样大眼瞪小眼的沉默着吗?” 听了这话,吴知枝噗呲一声笑了。 确实没错,他这样的,哪个姑娘要跟了他那就是活活演哑剧。 听见她的笑声,贺希言的目光射了过来。 他的睫毛很长,隐在镜片之后,落成一片深冷的阴翳,“师母不用担心,我自有我的相处之道。” 他和吴知枝一样,都比较习惯喊师父师母,虽然对外宣称是义子,但还是觉得喊爸妈很别扭。 “妈,你是不知道啊,希言在我们学校人气可高了,好多女孩子都喜欢他的。”苏北靠到宋慧芳身边,懒洋洋撒着娇。 虽然说都是他们的孩子,但其实,只有苏北可以对两老撒娇。 宋慧芳喜欢苏北的亲昵,摸着他的背,表情笑吟吟,“那当然,我们希言成绩好,长得好看,还很有礼貌,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啊?” “妈你也偏心的。” “谁让你整天不务正业?你看看希言,古筝和月琴都弹得那么好,你呢?你爸爸多么希望你将来走艺术路线,继承他的衣钵……” “哎呀,现在年轻人谁还搞这个啊。”苏北打断宋慧芳的话,那些东西又落伍又难掌握,他还不如去喜欢吉他和架子鼓呢,又帅气又讨女孩子喜欢。 喝完蜜,苏智民想问吴知枝几句话,就把她叫进了书房。 “你妈最近身体怎么样?”苏智民玩着手里的麒麟纹狮子头,沉声问她。 吴知枝站得端正,“还行,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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