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想到沈凤璋对自己感情如此之深,他也有些不忍心将此事公之于众,让阿璋彻底摔个粉身碎骨。 沈凤璋狐疑地了看沈隽一眼。她没有想到沈隽竟如此好说话。这不禁让她怀疑沈隽心里是否还有什么阴谋。 想起自己在沈隽面前一向是飞扬跋扈的模样,沈凤璋索性长眉一扬,眼尾微微上翘。“既然如此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沈凤璋这话里满是嫌弃。充分显露出过河拆桥的模样。 沈隽心中一笑,觉得沈凤璋想必是还接受不了身份被无意中拆穿。他弯了弯眼眸,温声:“阿璋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便转身。走出了房门。 门外。刘温昌一直守着。几乎是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房门。虽然不能进去,心却始终惦记着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见房门被打开,沈隽从中出来。他立刻往前一步,一时失了恭敬。朝沈隽直截了当问道,“郎主情况如何?” 沈隽看了一眼刘温昌,脸上早已没了方才对着沈凤璋时的温和。他眼眸冷淡,“阿璋已经醒了。” 刘温昌脸上顿时泛起喜色,来不及朝沈隽多说,径直快步走进屋里。 沈隽站在门口,听到里边隐隐约约传来的,刘温昌向沈凤璋问好的声音,微微蹙眉。 “将军。军营里的人已经等您很久了。”同样在院子里等了许久的谢勇大步上前,直接催促。 相比起其他人,谢勇一直觉得他是谢家家仆,和沈隽关系更亲近,因此在其他部下对着沈隽毕恭毕敬之时,谢勇有时候却会仗着自己的身份,倚老卖老。 这会儿跟在沈隽身后朝大堂走去时,谢勇便有些忍不住。他嘀咕道,“属下知晓将军心地善良,感恩关心沈二郎君。然而这回毕竟是疫病,来势汹汹。若是将军自个儿染上了,该如何是好?沈二郎君。没了就没了,将军自己却是——” 谢勇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隽打断了。沈隽声音冷硬。眼眸里也像藏着冰。他微微回头,神情冰冷地看了谢勇一眼,“这样的话,下次莫再让我听到!” 谢勇话音一滞,对上沈隽的眼眸,心里竟微微有些发颤。他咽了口唾沫。低垂下头应声称是,心里却不由生出几分不快与不解。 将军对沈凤璋似乎有点太看重了。 心里有了不解之后,接下来这段时间,谢勇特地关注了一下沈隽对沈凤璋的态度。不关注不知道,一关注,他竟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将军对沈二郎君的态度,绝非普通兄长对幼弟的态度,反倒有些像男女之情。想到沈隽看向沈凤璋时,眼中无意间流露的情绪,谢勇心惊不已! 在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一股不满出现在谢勇心头。 先不提在外人看来,将军和沈二郎君乃是亲兄弟的关系,就算将军自己知道他和沈二郎君没有血缘,沈二郎君也是男子啊! 将军乃是谢家之后,谢家人清清白白、光风霁月,竟然出了这样一个喜好龙阳的后人?!实在太给谢家丢脸了! 谢皇后当年对这个孩子寄予厚望,将军如今所作所为,怎么对得起谢皇后! 第96章 刘医师的药果然有用, 沈凤璋连着服了三天,便已觉得身体大好。 她此次来义安郡为的就是处理疫病之事, 在觉察出牛医师的药方有效之后,他当即派人按方子抓药, 给所有病人施药。 义安县从满城死寂, 人人等死, 到因为有了希望而恢复兴兴向荣, 只花了两天功夫!排在药棚前领药的百姓们, 尽管还十分虚弱,精神却非常好。 找出应对方法之后, 沈凤璋又在义安县逗留了大半个月。一直到将百姓安置、死者安葬等后续事情处理好之后,她才决定离开。 义安县城外, 来给沈凤璋送行的百姓黑压压一片。有些人身体还虚着, 却也由左邻右舍搀扶着颤颤巍巍来到城门外替沈凤璋送行。 望着站在马车前头, 姿容俊秀的年轻郎君, 这些百姓不由的热泪盈眶, 声音哽咽,喉咙口仿佛堵了一团棉花。 “沈大人, 您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沈大人!您的大恩大德, 小民这辈子都不敢忘!小民一定时刻为您点长命香!”“沈大人, 您一路保重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