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棠身边不断吸取灵气的那些黑洞时,就只轻描淡写地挥了一挥手。 ——那些黑洞突然破碎,转瞬间消亡! 谢沉渊顶着叶渐离那张秀美的面孔,微笑着注视着她:“而你,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比叶渐离要强得多。你刚才就已经发现了端倪,发现我这具身体早就维持不住。” 聂棠镇定地回答:“你刚才在咯血,可是并没有受伤,所以我推测这是因为那具身体不过是一具将死的傀儡罢了,反而躲在后面的沈陵轩才是你。” “我喜欢你的聪明和极端理智,如果你的选择不是那么令人失望,那就更好了。”他虽然目不斜视地注视着聂棠,可一只手却伸向了一旁瑟缩成一团毛球的黄鼠狼,“这小东西,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我却对它完全放任,就是想要再等一等,看看你有没有被我拉拢的价值。” 他一伸手,黄鼠狼就身不由己地飞到了他的手上。 黄鼠狼畏惧谢沉渊,可它还是勇敢地亮出了自己的獠牙,朝着他张大嘴,凶狠地吼叫,它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竖瞳,背上的毛根根直立。 它太没用了,在谢沉渊面前就是废物,它根本没有实力去保护聂棠这弱鸡主人。 它实在太差劲了! 谢沉渊一把捏住了黄鼠狼的脖子,不顾它在自己手中拼命地挣扎,又问道:“聂棠,你可知道,我到底看中了你什么?” 聂棠看着快要被掐成一条皮毛围巾的黄鼠狼,动了动嘴唇:“你把它放开——” 谢沉渊温和地笑了一下,回答道:“好,这就还给你。” 然后,他当着她的面,咔嚓一声,直接扭断了黄鼠狼的脖子,把它抛回了她的怀里:“给。” 聂棠抱着软趴趴的、奄奄一息的黄鼠狼:“……你!” 她不是个容易被情绪掌控的人,可是在这一瞬间,她被真正地激怒了。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叠又一叠的符篆,劈头盖脸地朝谢沉渊扔去。 一阵又一阵滚烫的热浪奔腾过后,聂棠再次祭出了聚灵符。她自然是想把灵气聚集在自己身边,用精英训练营里压制苏源景的办法去对付谢沉渊。 只见一阵浓烟消弭之后,谢沉渊还是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她释放出威压。可是……再强大的威压,对他来说都是毫无用处,没有半点负面影响。 “聂棠,你难道还没有明白自己究竟输在了何处?”谢沉渊遗憾地摇了摇头,“你难道就没有思考过,既然你的父亲叶眠风是死在我的手上,我为何还要考虑招揽你?” 他察言观色,轻叹道:“看来你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已经被沈陵宜的事情冲昏了头。但凡你肯把心思分过来一点,就会想到这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聂棠捧着在她手臂上可怜巴巴颤抖的黄鼠狼,语气沉重:“……因为你想像利用叶渐离那样利用我。” “你错了。你跟叶渐离是不同的,他一旦知道自己的身世,就一定会产生反弹,而你不会。”谢沉渊用最温和的口吻道,“因为你是从古代回来的,不是吗?” “你对你父亲没有任何印象,也没有任何记忆,更谈不上什么感情。在经历过修真界的弱肉强食之后,你的理智会取代你的感情,占到上风,你当然会选择对你最有利的选项。” 谢沉渊看着聂棠睁大了眼睛,瞳孔微微收缩,这样的表情代表了惊诧与不敢置信,也正是她这样一副无法相信的神态取悦了他,让他感到满意。 他轻轻一挥手,再次让她制造的灵气磁场完全失效,一道血色的绳索从祭台中升腾到半空,然后温柔地绞住了她的身体,把她的右手腕强势地按在了祭台边缘。 谢沉渊把自己的全盘计划向她娓娓道来:“很意外吗?我当然知道你的神魂是从古代回来的,所以你才会从被叶家认定的瞎炮摇身一变,变成玄门最出风头的天才人物。就像你同样知道我的身份一样。” “你看过我的记忆,我原本是西汉门阀家的庶子,一个魔修收了我当徒弟,可惜他并不是真心想收我为徒,只是想夺取我的神魂,用来炼制法器。然后我发现了他的阴谋,反过来把他杀了,他的法器和宝物都落到了我的手上。” “一个是修炼百年有余的魔修,一个是再渺小不过犹如蝼蚁的凡人,实力差距悬殊,凭什么我就能反杀这样一个实力高过我数倍甚至数十倍的人物?”谢沉渊抬起一只手,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当然是凭这个。因果契约并不会让你看到我的这么多记忆,也不会让你时常都能跟我神识相连,知道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是我,主动让你看到这些的。” 聂棠被禁锢在祭台边上,轻微地挣扎了一下,很快就放弃了,她发觉那困住她的血绳非常牢固,根本就挣脱不开。 叶渐离的这个技能被谢沉渊用了出来,这威力和效果就立刻成倍增长,反而衬托得他之前的攻击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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