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又匆匆开着车离去。因为他身上还肩负着重任,在把叶渐离和聂棠送到之后,他还必须回机场去接沈陵宜。 他不明白为何聂棠会不跟沈家那位小少爷一道出发,还要分成两拨。但是这种事,他管不起,也知道不能多问,只要老老实实按照她的要求来就好。 叶渐离走在她的身前。 他随谢沉渊来过这里许多次,就是到了漆黑的地底下都是熟门熟路,可当他们站在墓道之外,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深吸一口气,低声问:“聂棠,你相信我吗?” 聂棠抱着毛绒绒的黄鼠狼,闻言回答道:“相信。” 其实她的全盘计划跟叶渐离是否值得信任没有任何关联,不管他是真心站在她这一边,还是准备把她引到沟里去,都不会有太大影响。 黄鼠狼好久没有享受到她的梳毛服务,现在被她抱着,还能享受到她温柔的按摩手法,舒坦得把肚子都翻出来让她摸。 可是当它听见叶渐离跟聂棠的一问一答时,立刻就倏得立起了短短的后爪,不停地用小爪子轻轻挠着她,一边还发出咔咔咔的叫声,想要警告她:这个人根本就不可信,你信他,母猪能上树! 聂棠从它的脑袋摸到了背脊,反复摸了两下,它很快就软化了下来,张开嘴,用尖尖的獠牙在她手指上轻轻地咬了一口。 她一面安抚它背上炸起来的毛,一边用神识跟它交流:“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 叶渐离闭上眼,隔了许久才郑重其事地回答:“既然如此,我也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等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信任我。” “好。” 他们没再说法,而是一前一后进入了那座已经荒废了的汉代侯爵墓。 聂棠记性很好,对于墓地中大致的路径还是记得一清二楚。她跟在叶渐离身后,耳室摸到了向下的甬道,然后踏进了一片漆黑不见光亮的世界。 她是第二次走这条路了。 第一次是复赛时候,血僵牵着她的手,一路把她领到了祭台上。 叶渐离道:“虽然谢……谢沉渊没有跟我说过他的另一半魂魄藏在何处,但是我能猜到。因为每一次,他都会让我陪他到那间侧室门口,之后就让我等在门外。我有七八成把握,他最重要的东西应该就藏在那里面。” 聂棠默不吭声地听他说话。 这甬道实在是太安静了。 没有光亮,没有声音,就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尽管叶渐离已经刻意压低了嗓音,但他的声音还是不断在这狭窄的空间中交叠回荡。 这条路再长,终究也是有尽头。他们终于来到了一间侧室之外。 叶渐离伸手按在石门上,犹豫了片刻,最后毅然决然地推开了墓道的大门。 聂棠在复赛的时候就被血僵带到这间侧室过,侧室中心是一个祭台,祭台上还有斑驳的深色血迹。 而这座祭台依然静静地伫立在墓室中心。 只是当他们进入这间墓室的刹那,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几乎要把人给熏晕过去。 血,很多很多的血,这些浓稠的殷红的血液在祭台中缓缓流动,而祭台中心正有一个光球浮在这血池上,忽明忽暗。 聂棠微微眯起眼,审慎地打量着那团光晕——这很可能就是谢沉渊收藏起来的那一半魂魄,它贪婪地吸收着血池中的养分,餍足地享受那种被迫献祭出来的人命,在无辜之人发出死亡哀嚎时,它却能心满意足。 叶渐离紧紧地盯着那忽明忽暗的光团,嗓音发紧:“我们该怎么做?” 就是给了他这个机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团魂魄。毕竟在现代,玄学的主流从来都不会有神魂之术。 神魂之术在玄门早已被列为禁术。像谢沉渊那样肆无忌惮使用和实验的,就属他独一人。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