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去帮她出气,明里暗里不断去找李家麻烦。 还有那个混混,口无遮拦,在他吃了如此大亏之后,就在外面大放厥词,说李行是个天阉,因为聂婉如嫁进李家大门两年都没身孕,怕纸包不住火,这才把她赶出家门。 围观百姓们可最爱听这种清贵门第的八卦了! 这混混偏还编得有头有尾,还真颇像那么一回事,大家一边嗑瓜子一边听他唠嗑,群情激奋,用现代的网络用语来说,就是觉得这瓜很甜。 而被重责了一顿的许姨娘对负心薄情的李行也是彻底灰心了,在家养伤的时候就不停地折腾。 她本来就是能闹能找事的人,只是在被纳进李家之前想要讨好夫君讨好公婆,这才装得贤良淑德,现在一把撕下了她小女儿羞怯的外皮,可劲儿地折腾起来,把整个李家都折磨的够呛。 李行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不受一点影响?他接连在公务上出了纰漏,弹劾他的奏折都送到了皇帝的御书房里。 皇帝一看到“李行”这个名字,觉得有些眼熟,便问身边伺候笔墨的大宦官:“李行,此子何人?” 大宦官贴身伺候皇帝了这么多年,对他的喜恶心思都摸得门儿清,闻言便道:“李行从前是聂婉如的夫君,这门亲事是老聂当初定下的,只是老聂向来都不会看人,给孙女选中的夫家就是财狼虎豹般的一家子。老聂过去后,聂家娘子就立刻被扫地出门了。” “哦?”皇帝语调上扬,感叹道,“老聂这一辈子,厨艺是好的,可惜却没修好如何做人这门课,他的孙女就要好多了,可惜遇人不淑……既然李行是人品低劣至此,为何还能在朝中做官?” 其实皇帝对于政事并不怎么上心,也不知道李行为官为政的能力,可是皇帝要否定一个人,就只要这一句话。 …… 李家突然落魄了。 李行先是被调令到一个很偏门的职位,看似平调实际就是贬官,还有人每天盯着他,专门抓他的疏漏,待到年关官员考绩的时候,他就被刷了下来。 而李家自身的情况也不好,家里的商铺赚不到钱,可是已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也不知道该如何节省度日,甚至他们都还欠着聂婉如的嫁妆钱。 一些惯会逢迎、捧高踩低的人一见到李家落魄,蜂拥而至,竟然还有打着“聂老御厨的故友,给聂婉如讨回公道”的旗号行事的。 聂棠觉得她们在古代的事情已经该结束了,便带着小白去亲眼看看李家人搬出原来的高门大院还被围观百姓指指点点的场面。 小白趴在她的肩头,歪着脑袋好奇地望着失魂落魄、脸色灰败的李行,她的发梢动了两下,最后还是安安分分地垂散下来。 聂棠笑着问:“你现在还想去吊死李行吗?” 小白惦念着她们一起开起来的小小饭馆,每天人来人往的红火生意,还有许多百姓,吃了她做的菜,赞不绝口的模样…… 她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心口,很空但是又暖洋洋的。 她觉得棠棠说得对,也许她的余生总会习惯这种被充实了的感觉。 李行其实也不过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块绊脚石。 当她跑到能够俯视他的地位上,其实她根本不关心他的生死,她可以用自己的头发把他给勒死,可是让他活着,似乎比死还要痛苦和艰难。 李行突然一转头,正跟安安静静站在角落的聂棠对上了眼神。 她面无表情,不像那些看热闹的人那样对他万般嘲弄,充满恶意。她的神情是如此平静,就这样淡淡地透过人群同他相望。 李行那冷如死灰的心中突然升腾起了一丝希望:聂婉如,也许还是倾慕着他。 小白轻声说:“走吧,痛打落水狗没什么好看的!” 聂棠缓缓转身,抱着小白轻飘飘的身体:“我们也该回去了。” 她估算了一下时间,恐怕那三个小时都已经快要过去了,她再不回到现实世界,恐怕就得错过最后一班车了。 她步履轻快,轻飘飘地挽着小白一道往前走。 这可苦了李行,他忽然看见聂婉如转身,连忙从闹哄哄的人群中挤了出去,可是聂婉如的脚步就像踏在云端。 不管他怎么跑都追不上,他跑得全身冒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整个胸腔都快要爆炸,可是她的背影还是越来越远…… “婉如!我知道错了!”李行见追不上,只能声嘶力竭地喊道,“婉如你别走,我知道我错了,你回来,我会好好对待你——”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