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关心我,没事的,我有分寸。” 小白趴在她的肩头,忙不迭地点头:也对,棠棠可是很厉害的符师,这些人渣算什么,不过是跳梁小丑,谁要是惹她不高兴,她就直接扔几个符炸死他们! 可是聂棠却根本没有打算用她的符篆技能,这个时候的小白就是个被夫君抛弃的弱女子,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怎么可能会画符?根本连接触都接触不到。 如果用上她最擅长的符篆,岂不是等于颠覆了她的初衷? 她的初衷是什么? 她要用自己的行动明明白白地告诉小白,就算被逼到了绝境,这也不算什么,跌倒了,爬起来再来过就是,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是不可能逆转的绝境。 她随着李行去取小白的嫁妆,迎面就遇上了那位刚进门的表小姐许柳绵。 许柳绵穿在身上的衣裳,这料子一看就很好,刺绣精美,藕粉色的绸缎,更衬得她的皮肤白里透粉,正是春风得意。 可是聂婉如呢? 她容色惨白,嘴唇灰白,一看就是饱受摧残的下堂妇。 小白看见许柳绵,恨得咬牙切齿:“她身上的那衣服,这布料就是我的嫁妆!” “哦?”聂棠微一挑眉,又淡定地回答,“别气,她怎么把衣服穿上去的,我就要她怎么脱下来。” 聂棠思索片刻,转头就对李行道:“夫君,虽说现在你已经给了我一封和离书,但还是让我最后这样喊你一声,以后,估计也没机会了……” 李行现在对她没有十分厌恶,至少也有八分了,突然见她示弱,又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便没好气地回道:“你想说什么?” 聂棠蹙着眉,颇为忧愁地问:“李家近来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可是钱财不够,都支撑不起府上的花销了?” 李家的掌家权还在李夫人手上,并没有交到聂婉如手上。 府上的花销是否吃紧,别说聂婉如不清楚,就连李夫人的嫡子李行都不太清楚。 他皱了皱眉,回忆了一番家中的吃穿用度,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没有的事,你别多想,再说这以后也同你无关!” 聂棠点点头,点了点许柳绵:“好的,那我就直说了吧。她身上那家衣裳是用我嫁妆里的一匹藕粉色绸缎裁的,不管你我和离没和离,她现在就只是个妾,一个妾的衣穿竟然是用正室的嫁妆来裁衣,不得不让人怀疑,李家是不是穷到连一个妾的衣裳都给不起的地步了。” 李行登时拉下了他那张脸,他那表情说是阴云密布也不为过。 他虽然厌烦聂婉如说话这样夹枪带棒、连嘲带讽的,但他对许柳绵也有了微词: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跑来聂婉如面前,还穿着这身衣裳?! 他知道许柳绵这是故意来示威的,也能理解她这样做的道理,可是这样一来,等于送了一个现成的把柄给聂婉如! 聂棠看着他不断变幻的脸色,诧异道:“莫非,并不是因为穷而动用我的嫁妆?” 她停顿了一会儿,语气更惊讶了:“难道是这个妾手脚不干净,去库房偷布料?夫君,不是我说,你就是要纳妾,也要纳些安分守己,不会整天招惹是非的,你在朝做官,官声无比重要,若是家中妾室有偷窃的名声,这可真是……” 李行黑着脸,厉声道:“柳绵,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还给她!” 许柳绵本来就是听说了聂婉如要被扫地出门,李行连休书都写好了,不管她愿不愿意,反正她就只有这样一个下场。 于是她匆匆赶来,想看热闹,顺便还要让聂婉如恨得发慌:就算她命好,当了两年正室又如何?没有当正妻的命,这偷来的位置将来还不是要还回去? 她是故意穿着这样一身衣裳来激怒她。 她以为,按照聂婉如的性情,一定会当场对她又骂又叫。 至于男人,也就是这么一回事,谁会去爱一个泼妇呢? 结果她不但没生气,反而还嘲讽了她几句,竟然让李行对她变了脸色?! 许柳绵柔柔弱弱地凝视着李行,轻声道:“夫君让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然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