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那唯一一张大床上,还拉起被子拉到自己的脖子。 她安然躺下之后,还拍了拍身侧的空位,表示道:“你都不困吗?早点睡吧,据说叶家祖地在不成山深处,到时候还得靠走的。” 沈陵宜手脚别扭地走到床边,手动把被子全部都卷到聂棠身上,把她包裹成一个胖乎乎的蚕蛹,他自己则拉过一件长长的羽绒服随意地盖在身上,僵硬地躺下。 他想象自己就是一根水泥筑成的电线杆子,不会动不说话也不会呼吸,同天地融为一体。 大概是室内的暖气实在太温暖了,就是令人昏昏欲睡,他还是保持着僵硬的姿态睡着了。 …… 等到晨曦初露,天边泛白,沈陵宜还是遵循自己的生物钟醒来了。 可聂棠还没醒来,她的呼吸很轻很缓,又长又直的睫毛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颤抖,脸颊也是粉扑扑的,睡颜比她清醒时还要稚嫩得多。 他撑起手臂,就一直凝望着她平静的睡颜。他突然想起不知从哪里看来的一句诗歌:我愿亲手为你的容颜笼罩上清晨那第一缕微光的薄纱,我愿虔诚地亲吻你的朱唇、柔夷、酒窝,我愿为你献上表示忠诚和禁锢的戒指。 可惜这清晨美景,他还没欣赏多久,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聂棠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了一会儿,等接起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清醒了:“叔叔?嗯,对……我们都醒了。” 她抬起眼,朝沈陵宜微微一笑:“那就半个小时后见?” 她放下手机,说道:“叶家再过半小时来酒店接我们,可是……现在才五点半?” 沈陵宜从床上坐起身,有条不紊地换衣服:“现在天黑得早,越早出发就能保证在天黑之前到地方,山里的路,一旦天黑了,就很不好走。” 他刷牙洗脸完毕,又对着洗手台上的镜子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微微有点扎手。 聂棠透过镜子望着他,突然出声:“要我帮忙吗?” “……嗯?”帮什么忙? 聂棠拆开了酒店提供的剃须刀,沾着水汽的手指按在了他的下巴上,微笑道:“借我练一下手?” 沈陵宜很听话地闭上眼,凛然道:“练吧!” 感觉他这都有了不慎被割喉的觉悟…… 聂棠打起泡沫,细细地打在他的脸上,然后托着他的脸,拿起剃须刀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又笑道:“再低一点。” 沈陵宜很配合地低下头。 聂棠的手势很轻巧,当锋利的剃刀滑过他的面颊的时候,除了微微一凉,完全没有被划拉一道口子的痛感。 她很小心地移动着剃须刀,一直移动到了他的颈上,那些才刚刚冒出头的青色胡渣完全消失。 她把用完的剃须刀扔进了纸篓里,笑道:“睁眼,自己照镜子看看?” 沈陵宜重新洗了把脸,冲洗掉那些白色泡沫,发现她竟然连一道血口子都没留给他。 他颇为矛盾地对着镜子,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问:“……你,似乎还挺熟练?” 这种酒店提供的一次性剃须刀很难用,稍微一个不当心就能自己划自己一刀,她这技术也太好了,完全看不出还是个新手。 如果她从前也有机会在另一个人身上练习技术的话…… 聂棠打开水龙头,埋头冲洗着双手。她洗完手,一抬头,正好在镜子中和他那矛盾的目光相撞,微微一笑:“嗯,真正实践过一回后,以后会更熟练的。” 沈陵宜秒懂她的意思,她这是在表示她就是第一次为人做这种事,还内涵他,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突然扳过她的脸,弯腰在她的颈窝轻轻磨蹭:“棠棠,要不要考虑一下,等我们一毕业就订婚?” 第408章 冰河下的鲛人 他的脸上还带着冷水的寒意,鼻尖接触到她的颈窝时,她都忍不住缩了一下,痒得想笑:“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可是,这是不是有点没诚意?” 沈陵宜抬起头,笑着望她:“你们女孩子喜欢仪式感,对吗?” 聂棠忍不住想,她觉得“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