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是在场外拍摄的。 十月份的白天还不算特别冷,阳光照射下来还带着层热意,将影视城古香古色的街道照得明亮。 群演到位后,刘导喊action,街道顿时熙熙攘攘,与阳光相应,繁华的市井气息仿佛让这条街道都活过来了。 镜头推至街角,同样穿着一袭白衣的女子转着鬓边的垂发,步履轻快俏皮地走出来——这就是殷蔓蔓扮演的大小姐宁常安。 女孩儿娇俏艳丽的脸上写满了出游的放松,语调轻快地说:“我就我只要哭一下,爹爹肯定不忍心再让我练剑。天天练天天练,那些所谓的名门侠士,都扛不过我三招,也就爹爹老觉得我练得不够。” 殷蔓蔓小表情还是挺丰富的,台词念到这里的时候化成了嘟哝,皱了皱鼻子。 她突然停下,转过头叫了声:“清越,你快点儿,磨蹭什么呢。” 镜头往前推进,白裳的书生走出来,姿态文隽,带着青竹般的清逸,低眉顺目,嗓音温和:“小姐,庄主吩咐您不要跑得太远。” 苏鲤一怔,原本懒懒散散的姿势不自觉站直。 宁常安和清越算是青梅竹马,倾心于他,自然最看不惯他低眉顺目的下人模样,殷蔓蔓脸上的雀跃顿时沉了下去,像是带着小女儿般的撒娇赌气道:“清越,我都说了没人的时候你不要这样,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也可以与我并肩,我从未把你当下人看待过。” 顾昭行扮演的清越低垂着眸,仍和宁常安保持着上下级的距离,听了这话眼帘微微抬了抬,而后又覆盖下去,嗓音低轻,带着某种卑微的试探:“清越认为……红裳更适合小姐。” “怎么,我不能穿白衣吗?”像是被点破某种心事,宁常安脸色不自然地拽着裙摆扭捏了下,随即娇蛮道,“你不是喜欢穿白衣吗,那我也穿。难道就许你穿,我穿不得?” 清越抬头深深地看了宁常安两秒,直到作势蛮横的大小姐挪开目光,他脸上露出纵容的笑意,轻声开口:“常安自然穿得。” 听出心上人软下来的亲昵态度,宁常安很高兴,步伐再次雀跃,拉过清越的手腕:“走,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定要玩儿个够。” 刘导示意镜头推进,给顾昭行一个特写。 清越含着笑,任由她拉扯。 只是笑意未达眼底,黑沉的眸中一片冰冷。 刘导:“好,卡!” 苏鲤里场景还是有一段距离,虽然看不清顾昭行更细微的表情动作,但是他表演出来的姿态,让她也不由自主有一种,好像那样一个虚伪无情的人是真实存在的,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她仿佛自己正处于宁常安那个位置。 她轻轻吐出口气。 自己入戏并不可怕,能将观众也带入戏里——这往往才是最难做到的。 苏鲤的反应还算淡定的,旁边的范宇昌就不行了,抓住她的手臂,满面愁容:“老板,我好像,好像……” 苏鲤嫌弃地睨他:“你尿急?” “不是,”他就差咬根手绢在嘴巴里,“我好像爱上顾老师了,我是不是弯了?” “……” 苏鲤摁着他脑门一把推开:“滚。” 何全很懂地凑过来拍拍范宇昌的肩,像个江湖老骗子:“小兄弟,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是道坎,跨过去就没事儿了,别多想,你只是肾上腺素飙升。” 范宇昌找到救星似的扑过去:“真的吗,大师,我真的还有救吗?” 何全温柔和蔼地摸摸他的脑袋,姿态十分做作地张开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