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让脑海瞬间清醒过来,她紧紧抿着唇,一点也不敢分神地听着内殿的动静,当听到一人的脚步声时,她闭了闭眼睛,心倏地下沉。 不管大殿如何忙碌,也没有让太医一人进内殿的规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更何况来人未必就真的是太医! 此时的楚氏又如何不知道,她的长姐终究还是容不下她,即使她当真对那人并无一丝心思。 她眼底滑过一丝狠厉,长姐不仁,就休怪她无情! 皇后的寝宫自然是极大的,她透过床帘看向那冒着袅袅熏香的香炉,遂又狠狠用银簪滑过自己的手臂,确认自己还存留清醒的时候,她手握着银簪,咬牙等着来人。 来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越发全神贯注,来人的脚步很轻,她心下已经肯定来人并不是什么太医,鲜红的血|液从手臂流下,浸湿了床榻上的被褥,更像是流入她的心中,让她对皇后仅存的一丝姐妹之情也消失殆尽。 来人小心地掀开床帘,楚氏闭眼躺在床上,因着盖着被子,来人还未发现不对之处,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小心地掀开被褥,待看清被褥下的场景时,眼底还未来得及露出惊讶,便觉得脖子一疼,他手上已经沾了被褥的血迹,紧紧捂着被簪子刺入的脖颈,惊恐地看着并未昏迷的楚氏。 他呜咽着要出声,可是楚氏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她发狠地用手堵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用力刺下去,不知她刺到了何处,那人渐渐力不从心,翻着白眼似乎就要倒下,楚氏猛然拔下簪子,随之而出的鲜血溅了她一脸,她眼底已经染上一片红色,却依旧不敢放心地一下又一下地扎进那人脖颈。 不知过了多久,楚氏早已看不清别的事物,只觉得眼下一片红色,屋内发出的些许动静,外面竟然没有一人进来查看,楚氏心底荒凉,眼角无意识落下泪珠,确定那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她才似乎突然回过神,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床上。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恍惚间听见外面传来参见圣上的声音,似乎哗啦啦好多人突然涌进大殿内,她甚至还听见她长姐假惺惺的担忧声,她一动未动,直到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拥进怀中。 皇后早在看见床榻上的场景,就已经惨白着脸色闭上了嘴,站在她一旁的景帝面色漆黑一片,他自然不是愚昧之人,眼前一幕,他又哪里还猜不到皇后的心思。 洛煜安紧紧抱着楚氏,看都未看倒在一旁的男人,他面色暗沉,一字一句如同寒冰刺骨:“夫人,我带你回家!” 眼前心腹大臣的神色,景帝又哪里不知他心底如何愤怒,只是碍于皇帝威严,才隐忍不发,景帝从未觉得有一刻像此时这般愤怒,突然,洛煜安怀中的女子抬起头,即使惨白的神色依旧没有遮住她绝美的容颜,时间仿佛从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大殿内的人在她抬起头那一刻,都看向她,她缓慢地将视线落在皇后身上,她眼底似乎平静一片,皇后却忍不住倒退了一步,众人只听见她沙哑万分的声音: “楚旖君,今日一事,我铭记于心。” 话落,她靠向洛煜安,眸子轻轻阖上,泪珠忍不住滚下,她轻声开口:“侯爷,带我离开这里……” 便是这一句话,她都似乎已经支撑不住,话音一落,她便已然昏迷过去,手臂无力垂下。 此时众人才发现从她手臂上不住滴落的血迹,以及那床榻上已然染红了一大片的锦被,众人只觉得被眼前一幕刺得眼睛一疼。 洛煜安抱着她站起来,眼底阴沉一片,他第一次忘了君臣尊卑,抱着楚氏一步步向外走去,只是在路过景帝处方才停下,低沉留下一句: “微臣从未求过皇上任何一事,唯独今日一事,求皇上给微臣一个交代。” 他抱着楚氏直接离开皇宫,洛伊儿在去坤宁宫的路上被通知回府,自此再不入宫伴读,那日之事也早已被景帝下旨封口。 之后,皇后管理六宫之权被夺,入宫多年心腹在那日尽数清洗,独留一个王嬷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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