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客栈的时候,画扇正好在。 见到是她,画扇又是拘谨,又是恭敬,端茶倒水问前问后,把姜凉蝉都伺候得不好意思起来。 姜凉蝉赶紧按住她:“你先别忙,我就是来找你说说话的。” 画扇只敢坐椅子前端,不安的坐在她对面。 看这样子也不像是能相谈尽欢的了,画扇现在俨然拿着对待恩人的态度对待她。 姜凉蝉咳了一声,干脆开门见山:“画扇,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画扇含羞带怯的低下头去,不好意思看她。 姜凉蝉心里咯噔一声,沉了沉心,才问:“是谁?” 她终究没稳住,又补了一句:“是沈放吗?” 画扇原本害羞带怯的神情停住了,讶然望了她一眼:“沈公子?” 她的眼睛里全是问号:“你怎么会这么想,沈公子那人冷淡又强势,那么难接近,有哪个姑娘能接近他?” 实不相瞒。 怕是还真的有。 姜凉蝉察觉到画扇话里传递出的信号,心里雀跃起来。 画扇喜欢的,确实是当日姜凉蝉正好撞见过的,与画扇一起去戏院的那个温柔男人。 得知曾经被姜凉蝉撞见过,画扇也红了脸。 只不过,当时那个阶段,还没到姜凉蝉以为的沈放被绿的程度。 那个公子哥是一个二品大员的嫡长子,平时从不出现在青楼这种地方,是一次偶然,被朋友带过去的。 那些朋友点的姑娘里面,刚好就有画扇。 当日,画扇就觉得这公子对她好像与对别人不同。 果然,后来那个公子自己又来了几次,来的时候只找她,如果她不在,他就直接走人。 再后来,又邀她一起去看戏。 画扇有正常女孩子都会有的敏感度,这位公子对她的心意,她是有感觉的。 可是她不敢轻易动心。 毕竟两个人身份差的太大了。 画扇一直警告着自己,始终就当他是一个客人,如蜻蜓点水,一点即散。 可是时间久了,再厚的心理防线,也会被一片片的把砖卸下来。 他始终温柔和煦,体贴入微,对她一笑时,她觉得花都开了。 画扇心里的城墙,终于开成了一方花墙。 直到有一日,那公子借着话头,径直问她,以后可愿意跟他的时候,画扇彻底绷不住了,松口点了头。 姜凉蝉撑着下巴,不解的问道:“既然他喜欢你,为什么还让你留在珲春楼那种地方?” 画扇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他家里不同意他跟一个青楼女人在一起,他正在跟他家人争执,现在还不方便把我接出来。” “我本以为要等个三年两载,不过没想到,姜小姐慷慨善良,先把我从里面解救出来了,”她抿着嘴,笑得很开心,又很不好意思,“他说,姜小姐的情他领了,替我赎身的花费他来出,等到他能从家里脱身,就来姜府还。” 嗐,谈什么钱不钱的呢? 姜凉蝉道:“他来的时候,直接让门房通报一声就行,我最近都在府里。如果偶然我不在,就让他找我弟弟姜云庭。” 画扇抿着唇笑,应了。 知道画扇另有姻缘,姜凉蝉心里轻松了很多,也有了心情。 她环顾了画扇房间一圈,问道:“你的脂粉熏香怎么都不见摆出来?” 客栈不比家里,没多余设计什么存物的地方,有什么都摆在外面了。 画扇腼腆的道:“从珲春楼出来的时候,除了随身一点衣物,别的都被妈妈扣住了,还没来得及添置。” 姜凉蝉见她面上也素淡,心里明白了。 这就是没有的意思。 估计鸨母收了钱,直接就把她轰出来,什么都没让她带。 姜凉蝉慷慨道:“你等会,我那里多得很,匀给你一些。” 她本就是心大的人,这会发现她也不喜欢沈放之后,心情更是开阔,很想让人跟自己分享一下喜悦,也不过客套,直接带上画扇回姜府。 她让画扇在外间等着,自己进内室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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