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阮教授的声音里多了些笑意,“……两位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就是我提出的合作内容。” 唐亦步沉默了,他抬起头,注视了会儿安静运转的主脑,半天才收回视线。 “既然不是做白工,我没有太大意见。”他说,“只是破坏一些研究而已,的确不用花太多的力气。” “但我们不能保证你的‘列车’不会偏去其他方向。”阮闲闭上眼睛,半天才回应道。 “我从季小姐那里学到一件相当有用的事情。”阮教授没有直接回答,他在粉碎装置的粉碎仓前停下。“比起指望某些人的良知,还是卖个人情更实在。不是吗?” 粉碎装置正式启动,阮闲知道,它已经连上了近在咫尺的主脑。一盏盏指示灯由红转绿,阮教授没有回头。 怀着说不清滋味的心情,阮闲朝那装置走了两步。 “你我之间,最后一件事。” 说这话时,三脚装置没有转过来。 “就算到了现在,多说无益,我还是要给你一个提醒。nul-00终归不是人类,如果你真的想把它带到人类那一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担心,我没有那种打算。” 阮闲轻声回应。 “……相反,我会跟他走。” “疯子。”电子音里没有半点鄙夷,更像是纯粹的感叹。 “彼此彼此。” 他们停留的时间不长,雪片却在雪地车上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阮闲没有说再见,谁都没有说再见。 粉碎装置嗡嗡启动,随后安静地停止。装置门再打开时,只有一点点灰烬随风雪散去。顷刻间,主脑的本体开始疯狂运转。紧邻它的核心,一个计算立方静悄悄地化为白色。 系统之内。 阮教授清楚,若是按照反抗军的定义,他已经彻底“死亡”。存在于此的自己,更像是无数数据搭建出的人格幽灵——或者换种更缥缈的说法,灵魂。 他原以为主脑会把自己的人格与记忆直接作为素材接收,修正核心算法。但目前看来,mul-01特地保持了它们的完整性,并允许它们单独存在于系统中,和它的核心系统并行。 阮教授看向自己的双手。 这里一片雪白,却比外界温暖了数倍。躯体只是虚像,病痛自然随之散去。正当他试着收拢手指,感受许久未使用的“躯体”时,对面缓缓出现一个形象—— 那只是一个人形的影子,朦朦胧胧,和这个空间一样是纯然的白色。它的身形看上去依稀像个青年人,却没有五官和特征。 极其单薄的白色虚影。 它慢慢走到他面前,张开手,露出一支逼真至极的兰花。 它什么都没说。 阮教授心里有点泛酸,他伸出手去,试图接过那支花朵。那朵花却开始闪烁,穿过他的掌心,直直落上地面。 随后它开始融化,纯白而平整的地面染上颜色。它们凹陷、凸起,长出废墟、荒野和森林。分出一个个培养皿。 重置前的世界整个缩小在两人面前。 “我会进行虚拟推算,将结果和重置后的世界进行比对。”那个白色人影说,它没有嘴巴,声音从四面八方压来。“现在没人能够干扰,我们继续。” “打败我,或者被我打败。”它继续道,“教会我,或者被我说服。我们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然后和我一起观察,好不好?” 它安静了会儿,朝他伸出一只手。 “好不好,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主脑:爸,我终于把猫关外头了。我们继续下棋吧(x 阮教授:。 论证被打断,mul-01表示强迫症发作。 —— 至于阮教授……和之前的情况一样,仍然是他自己的选择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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