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真正具有顶尖知识的人不是没有, 数量上少得可怜。 而船只和炮火不是小孩的积木玩具, 不可能由毫无经验的人随便拼凑出来。 没人认为樊白雁会轻易松口, 让出极乐号这块大蛋糕。废墟海里物资丰富,可要利用有限的人才将主舰建立成极乐号这样, 没个两三年绝对做不到。 在那庞然大物的威胁下, 大部分船长们选择低调行事。这片树林已有一棵巨树, 他们只好将枝条横向伸展, 偷到一点漏下来的阳光。若有人胆敢向上走,就算没在消毒前死于非命,也早早晚晚变成樊白雁贡献给秩序监察的牺牲。 但总有疯子想要尝试。近几年来,最疯也最成功的那艘船, 正在接连不断地炮轰试图逃跑的巨轮。 涂锐指挥着舰队移动, 利用红外扫描仪推断极乐号主舰的状况。他与余乐位于攻击舰队的正后方, 极乐号的最大攻击范围之外, 安全方面有几分保证。虽说如此,他本来不愿意将余乐带来—— “你到底来干嘛的?”涂锐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余乐瘫在指挥舱的椅子上,还在翻看那本廉价色情杂志。他将薄薄的纸页抖得哗哗响, 嘴里时不时来一段口哨。 “来陪陪你啊?万一过两天我死了, 可就没人给你吹背景音乐啦。” “放屁。”涂锐无力地回应, 扶了扶眼镜。“正经点。” “老涂,你说咱俩也认识快两年了吧。”炮火带来的震颤中, 余乐伸开长腿,踢翻了一边铁柜子上的空杯子。马口铁杯子叮叮当当摔落在地,余乐看都懒得看一眼。 “不到20个月。”涂锐注视着面前的展示光屏,飞速调配人手。“a小队和e小队去左翼,樊老贼要左转,右侧退开五百米,小心船尾和流弹。” “当年我瞧见个小四眼埋在泥巴里,顺手这么一揪,结果揪起来个副船长。你说这算不算运气?”余乐打开一罐啤酒,咕嘟咕嘟灌进喉咙,哈地喷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是。谢您救命之恩。”涂锐用手指在展示光屏上画出进攻路线图,“您老还有别的事吗?怎么,咱好不容易捞到这么个翻身的机会,听这口气,主脑不弄死您,您打算自己找个地方吊死自个儿啊?要去赶紧去,别在这里浪费大家伙儿的感情。” “去你娘的。” 余乐把啤酒罐握瘪,顿了几秒,神色如常地笑骂道。 “……我这不以防万一吗?老涂,等我把自个儿吊死,你记得去我床底下摸摸。老子攒了这些年的黄书可都在那!我余乐堂堂正正,人没了可以,精神传承可不能丢。到时候你可千万记得把它们找出来,好好供着,借阅的话要登记消毒——” “我这辈子都不想用手碰你那堆书。”涂锐没掩饰语调里的嫌弃。 “那不成,我把我写的船只操作窍门也混里头了。” 涂锐的动作猛然停住:“余乐,你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以防万一呗?”余乐从椅子上站起,拍拍屁股。“听不懂吗,涂老师?涂队长?外头天都亮了,要等晚上秩序监察的炸弹掉下来,你还在这收拾极乐号,老子绝对把你给开了,听见没?” “下午三点前搞定。”涂锐紧盯余乐的动作,嘴上答应。“消毒一向是六点左右开始,准来得及。” “行,咱们老涂说话算话。”余乐熟稔地解开钢索,蹲进球形单人艇。“我回主舰,收一波上船费,下午三点咱在这里碰面哈。” “赶紧滚。” “顺便帮我谢谢那俩小子。” “你自己去谢。” 余乐摆摆手,没回应。 与此同时,舰队前锋。 “你确定不去找涂锐?”唐亦步蹲在某条坍塌的方柱上,一枚炮弹从他们头顶上方半米处飞过,掀起的爆风吹得那仿生人摆了摆。“或者我们可以把樊白雁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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