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得城,便见许多大马车和马群,无数的红薯堆在竹筐里,又有许多木箱装起来的薯类果脯,山里采的菜干,各样野物烤出来的肉干。那些上下货物的多是庄人,见了顾皎的车纷纷行礼;偶有打着马家旗帜的马队,遥遥的行着瞩目礼。他们在此聚集拢货,等着一起往南边去。 可见这时候一场战事,动员程度之广之深,并不比后世少。 马车冲入校场,顾琼立刻来迎,领着去了里面的议事堂。 堂中有好些偏将和幕僚,个个面色沉重,对着堪舆图不知在说些甚。 顾皎进的却是后堂,只魏先生和李恒在。 “先生,延之,甚事?”她进屋。 李恒抬头,对她勉强一笑,对顾琼道,“顾琼,百工,关门,你们出去守着。我和先生跟夫人且商量,定下主意,再召你们进来。” 顾琼点头,二话不说将门拉上,又化身门神。可见,大半年的军营生活令他变样,别的不说,只身高和骨架便成长了不少。 “可是出了甚不好的事——”她往里面走了一步。 魏先生摊开一封信,递给她,要她看。 军中机要,李恒一向不怎么牵连她。她用眼睛问李恒,李恒点头,她才接了。 一目十行,越看越是震惊。 青州王大军抵达中原地区,濒临万州城下。万州王和燕王交好,自然站在他那处,要靠着城来阻挡大军。马延亮领了几千前锋,背着□□攻城,刚冲到城下,眼见得能炸了城门,不想城楼上却有某物射下来。那物声如雷霆,炸裂开去,人仰马翻。几千前锋死伤过半,更不用说那轰隆隆的炮声,炸得军心四散。 第一仗便遭遇滑铁卢,青州王惊怒异常。他观那物,命人画了图来,问李恒到底是何种情况。当日攻克京州王的大炮仗,和城楼上那射得更远的大炮,有何种关系? 信后面果然附了图纸,画师虽然写意,但到底将大炮画得形神皆备。那炮台,果然和后世的几无二样。 青州王又问,既然李恒能做出□□包似的大炮仗来,必然能想出克制大炮之法。因此,他令李恒速速想办法,必须在明春之前把东西弄出来。 “居然,将这也搞出来了?”顾皎看着魏先生,“可你那处的人并未查证——” “可见高复另有工坊,隐在他处。”魏先生叹气。 “射程多远?”她问,“□□还是破甲弹?” 李恒满脸听不懂,魏先生更是疑惑。 顾皎叹口气,“那炮既是定在墙头的,为何非要攻城?绕过万州王城,直取都城岂不更快?” “夫人谈的都是战略,那对我们并不重要。”魏先生笑一下,“当务之急,怎么回青州王的信。” 她静了一下,点头。魏先生说得没错,高复和联军打生打死,谁胜谁负,其实对李恒影响不大。他们偏安一隅,暂且忍耐着积蓄力量便好。只现在名义上被青州王管辖着,必得做出忧心的样子来。 “说没关系行吗?”她试探着问。 “义父不会信。”李恒道,“那炮出现在万州,只怕他心里已是有了想法。” “甚想法?” “以为是阮之留下的。”魏先生摇头,“当日我带着郡守去投王爷,家资散尽,得用之物都交了上去。王爷再三询问,关于阮之遗下那些机关、工匠和庄人。我说只几个庄人还在,其它都自散了。现时咱们弄了个大炮仗出来,万州王和高复却上了大炮,怎能令他不多想?只怕以为咱们私下有所隐瞒。” 当真是头痛,顾皎抓了抓头发,苦着脸说,“大炮要弄出来,首先得有煤矿做燃烧,这个倒是好解决;其次要有铁矿,炼出高品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