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怏怏地放开她,倒去软塌的另一头。 开得院子门,是许星来送饭。 顾皎接了托盘要走,许星却不放。 “怎了?”她问。 许星冲正房的方向偏一下头,“还没好呢?还闹病着呢?” “病?” “除了你谁也不见,不是病是甚?他小时候犯过一回,谁也不要见,只先生陪了许久才好。可现下又不是小时候,外面还有许多兄弟指望着他呢。你好生劝说,赶紧出来见人。”他道。 顾皎想了想,“你怎地不说?” 一句话问得许星恼火,他说的有用就好了。李恒虽然是病着,但用意也很明显,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夫人对他十分重要。 “要过年了。”许星咬着牙齿道,“许多事要你们亲自出面,不然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顾皎省得,点头道,“我试试。” 许星说李恒是病,顾皎便留心观察,果然很有些迹象。 她在的时候,他显得特别乖顺,虽然偶尔有点撒娇,但吃药和说话都正常。去洗澡间洗澡的时候,也很配合着整理头发,也会维持以往一些夫妻间的小情趣。至于其它功能,亲手查验过,没甚问题。 她试探着不提醒,径直捧了脏衣服出去,然后在院门口站着看雪珠子。不过两分钟,李恒略有些慌乱的声音便来了,“皎皎。” 第一声她没应,结果没了第二声,因人直接穿着中衣跑出来了。 “我在看雪啊。”她说。 李恒瞪着她,有些憋,但强行将她拽回去,压在床上抱了许久,还身体发抖。 顾皎还想试第二次,李恒直接说,“许星是不是说什么了?你别信,他们的话都别信,只信我。” “许星问咱们什么时候出去见客呢。快过年了,外面那些兵士的礼怎么做,周围好些人家送了东西过来,要回礼的啊。城里衙门那边也来信,说城守跑了,求将军回去主持大局。”她用和缓的语气说话,舒缓他紧绷的精神。 “他们自己会处理。”李恒道,“我不想见他们。” “什么时候想呢?还是一直都不想?” 这问题有点难住李恒了,半晌,他道,“过几天再说。” 所谓的过几天,便入了腊月二十,距离大年不足十天。 往年这时候,龙口到处都是红灯笼,醇香的肉汤味和穿着新衣裳到处跑的小子和姑娘;今年却很有些不一样,除了小庄和工坊周围人多些,挂了几盏灯笼,到处都是一片漆黑鸦静。 顾皎自觉这般下去不是办法,便提了个折衷的办法,“我在院子门口设个座,每日拨一个时辰理事。不出院子,你抬眼就能见我,好不好?毕竟龙口刚遭灾,大家心情都不好,咱们得出面做点什么提振一番精神。” 李恒极艰难地同意了,但再三强调,“就一个时辰。” “绝不超,你可从旁监督。”她承诺。 因此,顾皎决定在工坊的大食堂办个年饭。 犒赏一年来辛劳的小庄管事和仆从们;安抚庄人的心,眼见翻了年便是春,什么都能好了;招待从郡城来的先锋军兵士们,一路辛苦了;最后还要感谢其它几户在困难中伸了援手的地主。 意见好提,但宴席难办。 毕竟,白米早就没了,红薯和土豆倒还有许多,肉也是少少的。 勺儿干脆说,“要不这般,咱们庄上把能拿出来的好东西都做了吃,请庄人们也力所能及带上自家的,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