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将军便长了本事?那小儿子,怕不是从军,是送死。 柴文茂却挑眉,“不正如了你的意?顾家得用的人都出去了,这龙口岂不是你的天下?” 孙老爷却等不得,当日便坐车去了顾家,挽着顾青山的手恳谈了一下午。后,孙老爷令管事,将自家库存藏了多年的生铁全翻出来,给顾青山了。 顾青山所谓的安排起来,便成了大动作。 他将龙口城中有数的铁匠全包下来,要给顾琼和随顾琼一道儿去的下人和护卫打用具。他这般大张旗鼓,搞得顾家那些老辈儿异常担忧。又见因征兵之事,整个龙口如沸水一般,日日都有被抽中的人家来哭,来求人。这般下去,不是办法。因此上,乡老们便集合起来,找顾皎想个办法。 没成想,顾皎却在这把火上浇了一把油。 “只要附近庄上的小子,去顾琼那边儿挂号的,都能得一身衣甲和武器。” 这一句话,扰动不知多少人心。 毕竟自家的长辈,虽被顾皎的豪言感动,但知利益动人心,轻易传出去要坏事。不如先将范围限制在顾家几个大庄范围内,若是相干系的亲朋,捡那起身强力壮的才收。 顾皎见他们真心为自己着想,便听了这意见。 只世上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壁,不几日便有流言传了出去——将军夫人,要为自家庄子上从军的后生,白送东西。 孙老爷连连叹气,“顾青山这个女儿,既要买人命,也要买人心啊。” 孙夫人却很是担心,“她放出那样的大话来,到时候满龙口的人都要她养,可养得过来?王家做派着实可恶了,可她这般,岂不更是风险?” 孙老爷连连摇头,“王家气数,尽了。最多只三四个月,你且看着吧。顾家只要熬过了这一遭,就不得了了。真是深恨,他家怎就没多生几个儿女?咱们也得亲家做做。” 那边王老爷却幸灾乐祸起来,“顾皎小女子不懂事,她手上能有多少钱?居然放出这样的豪言,怕不是要收买人心?兑不了现的,都是谎话。去,叫远处那些庄子上的人都去顾家挂号,就说都是为王爷打仗,凭什么我且看她怎么白给人武器衣甲——” “我就偏要叫他们知道,这龙口,不止一个姓顾的。” 这事,却立刻让柴文茂拦住了。王老爷不明白,柴文茂道,“她虽然是买人心,但毕竟对王爷有利,便且让她先去做了。几百上千人的衣甲和武器,不是小数目,赔上后面送军粮红薯的钱怕也不太够。这会子她气势正盛,你跳出去捣乱,反遭人恨。不如等她做起来,兵士给王爷送过去,她自己也折腾得精穷了——” 王老爷恍然大悟,“再轻轻一推,大厦即倾。” 柴文茂颔首,孺子可教也。这孺子,不知不觉便要入了他的网。只等寒冬腊月来,龙口有数的富户全被一网打尽,这偌大的粮仓,尽归入世子手中。他不禁有些自得,世上有柴文俊那般指点江山的俊才,也要有自己这般能干得出丧良心事的戾才。 顾皎正在书房算银钱,算得头痛。她将大话放了出去,如何实现则要一步步走。 钱已经不是大事,大事是拿着钱也不好买物资。 譬如,生铁和皮子。 顾青山那边囤了一些,然依稀也是不够的。生铁必得省着用,那么设计武器需要一些巧思。 她绞尽脑汁,想着要不要把唐百工偷渡回来帮几天忙。 另有一桩大事,乃是收红薯。因当日红薯的收成惊人,种第二季的时候,大家的热情空前高涨,现在龙口满山遍野的红薯。前几日让庄户试着收了一亩地,果然又是几千斤。若全收了起来,那简直是个庞大的天文数字,龙口根本没那么多的人力和运力去处理。且红薯这物也容易沤坏,若没得几日全朽烂了,怎入得口? 不如全制成红薯干?然多耗费的人力又该如何? 一时间焦头烂额,恨不得立时将现代工厂的流水线搬下来一条。 许星却从外面进来,高声道,“夫人,糟糕了啦。” 柳丫儿在门外道,“呸呸呸,会不会说话呢?甚糟糕了?咱们夫人才没糟糕。” 顾皎放下笔,也想活动活动,便开门出去,“甚事?” 许星指了役所的方向,“周志坚半月前走的时候,把役所清出来留给咱们使了,对不?后头衙役来征兵,在那处设了点儿,左近的小伙都去那处录名。” “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