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我若死了,还有谁能为我伸冤解恨?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亲眼看到那些杀我父母,凌辱我妻儿之人去死。” “做土匪,我无话可说。” “将军捆了我们,行刑前也不忘宣判罪行,我无怨;将军要杀了我们,我不恨;将军黑白分明,是决计不肯用自甘堕落之人。夫人却不同,她不仅是非分明,还心怀慈悲,也愿意扶助深陷泥泞之人。我不敢肯定自己一点错事没做过,却能保证夫人比我的命还重要。只因只有夫人在,才会有人为善出钱出力,才能聚天下有德有才之士。” “我这条狗命无用,连那些人仇人的一根寒毛也伤不了。可夫人有大才,只要跟着她,总有一日能手刃仇人。” “我对夫人,丹心可表。” 李恒依然看着他,要看如他的骨血深处。 良久,他道,“记住自己说过的话,退下吧。” 辜大道谢,起身,后退至门口,便要出去。 李恒又道,“辜大。” 辜大转头。 “你在我这儿挺直的脊梁,最好在夫人那儿弯下去。” 辜大一直僵硬的脊背陡然松垮。 李恒杀人如麻,恶名在外。他见识诸多人的生死,通晓人在死前的恶形恶状。可他明明发现了他这土匪残存的倔强和自尊,居然能忍得? 如果这样的人是魔,他自己又是什么? 他转身,长躬不起。 不为强权奴,只为慈悲仆。 第69章 骑马 人来人往, 车马堵街。 今日龙口城中的顾家别宅,灯火通明,恍若过节。 路过的街坊和行人对着骏马和雕金描花的车厢惊叹,“这顾家,又是发了什么财?” 顾青山意气风发地站在二门边, 迎接各路贵客。男客去正院, 女客却是去了后院。 顾皎本意想去书房听听顾青山如何开商行, 却还是被安排招待女客,便有些无趣了。她记挂着自家田地里成熟了麦子、番薯和土豆,也惦记那些上了浆却惹来雀鸟的稻子,心里还盘算着龙口的外来民夫越来越多, 各种矛盾的冲突频发,需得规划相应的住处和小市镇缓解各种压力。 当然,更魂不守舍的却是李恒。 因此,她戴着一张假笑的面具, 听夫人小姐们说许多绯闻,整个人却是慌的。 正式开宴, 各种好东西流水一般送上饭桌,她却没吃的心情。 含烟和杨丫儿看出她心神不定是为甚,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低头默默地笑。 顾皎又勉强坐了一刻钟, 直到一个夫人再次夸奖亲戚家的某个女儿“温柔贤淑, 知进退, 会算学, 可以帮忙管家,省许多心力。”。 她告了退,去更衣。 含烟和杨丫儿赶紧跟过去,顾皎已经在侧间连连叹气了。 “她家亲戚女儿美,和气,脾性好,心疼人,好生养,关我什么事?”顾皎有点抱怨,“一直说,从头到尾,没停过。” 杨丫儿帮她拎裙角,准备热水,低头没说话。 含烟看一眼杨丫儿,再见顾皎一无所觉的样子,心下也是奇怪的。夫人处理庄子上的事情,算得上十分通透,许多时候都不得不感叹一声,比寻常男子强多了。可某些时候,她又确实懵懂无知。 她小声道,“夫人,人家不是那意思。” “那什么意思?”顾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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