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其干燥后,路面坚硬结实,实乃上佳。京都大城的围墙乃是采用此法制作,已经屹立了二百年不倒,且没有任何损坏。奈何现今四面战事,八方饥荒,若用次方法,实在挑战所有人的心理极限,怕是要惹出民愤。 因此,弃之不用。 又有其它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方法,需要一一验证。 李恒看完,将纸张叠回去,塞入书中,一切保持原样。 他步出正房,站在花园的水池边。 从地泉而来的水潺潺,在薄薄的冰面下显得十分雅致。 等了不一会儿,院外传来叽叽喳喳的笑闹声,该是顾皎带着丫头们回来了。 院门一开,那些声音倾刻便没了。 犹如戏台,前一刻还锣鼓喧天,后一刻则失了节奏,锣也不敲了,鼓也不鸣了,彻底冷场。 顾皎小声地问,“将军回了?” “应是在正房。”柳丫儿也把嗓子压得极低。 “你们摆好饭就出去,我应付他便是。” “将军今日看起来没有很生气。”杨丫儿的声音。 “那是早晨出门的时候,谁知道在外面遇上什么了?我二哥傻兮兮的,要乱说话惹他生气,我岂不是无妄之灾?” “夫人小心。”最后仿佛是含烟了。 李恒挑眉,便转到池塘后面去,借着假山遮挡身形。 许多饭菜的香气,丫头门进进出出,又说要分一份送去前院给先生。杨丫儿让小心些,都是好饭菜,得动作快又稳当,不然洒了凉了可惜。 须臾,一切安静下来。 李恒走出去,站在回廊下。透过隐约的窗棱,可以看见顾皎疑惑的脸。她在卧房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人,便去外间。外间无人,只好去侧间。茶水微凉,书卷半开,还残留着主人家走时的样子。 顾皎似有些失落,伸手捡起那书,抽出其中夹的纸张。她笑的时候,两眼眯成月亮,里面的黑眼珠闪闪发亮;她不笑的时候,脸颊一点婴儿肥,依然有些憨态;可现在,她不笑,嘴巴一点点嘟起,虽然没哭,可他就是知道,她难过了。 他敲了敲窗,咔哒一声。 顾皎惊喜地转头,见是他后,立刻笑开了花。 “延之,你去哪儿了?我找不着你。” 李恒指了指池塘,“看了会儿水。” 她低头看看书,再看看手里的纸,走到窗边,“你进屋没?” 他不置可否。 她一口咬定,“肯定进了,是不是?” “所以呢?” “也看我让长庚写的东西了,是不是?”她举起几页纸,“肯定看了。” 李恒转身,从旁边的正门进房。他坐到桌案前,见小桌上一碗浓稠的白汤,一叠软糯透明的筋状物,又一小碗粉红的肉干,两小碗晶莹米饭。他道,“来吃饭吧。” 顾皎从侧间转进来,嘟着嘴巴看他。 他将空碗推给她,“先盛汤。” 顾皎盯着他看了会儿,将碗放一边,道,“延之,先生今天说我奢靡。” 他看她一眼,“先生掌管军中物资,一文钱的去处也十分清楚,向来是不爱不必要之物。” “你觉得我奢靡吗?”她问得认真,“日常主食便是自家产的米和面,肉也只吃鸡鸭鱼几种。虽然比外面的饥民好了许多,但这样也不算很好,是也不是?” 李恒想了想,点头,“是。” 顾皎开心了,两颊隐隐有一点浅浅的笑涡。她道,“路和水渠是我提议修的,可能帮上将军的忙,也不算劳民伤财。是不是?” “心是好的。”只是方式略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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