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盯着,不过倒是第一次他出来拦人。 她记着阿姐的话,两人已经定亲了,就算有些来往,不怕别人说闲话,于是忍着羞涩,等他下文。 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动一动,更不见他说话。 两人站在街边,人来人往,这样给人瞧着,青荷有些受不住,咬着唇抬脚要走。 郑铁匠却又侧了一步,结结实实堵在她面前。 青荷急道:“我、我要回家了。” 郑铁匠仿佛这才回神,从怀里掏出一只银镯子递过去。 那是一只九连环祥云牡丹银镯子,样式虽好,做工却不怎么精致,镯身上还有打磨的痕迹。 青荷一时愣住,不敢去接。 郑铁匠憋了半天,将古铜色的脸憋成黑红色,才憋出一句话,“打得不好。” 自他定亲后,就时常有街坊上门,说些善意的玩笑。 他听了旁人的话,才知道要给未来媳妇儿送信物,于是想得脑门都快想秃了,终于想出来,要给她打个银镯子。 只是他历来是抡着锤子打铁的,打银这样精细的活儿,一时做不惯,这块银被他来来回回融了好几次,好歹打出个模样来。 原本想要再打磨两天,磨得光滑些再送她,可是今天一见她从铺子前边过去,就忍不住了。 青荷将脸垂得更低,手中紧紧抓着篮子——那只络子已经编好了,就在篮子里放着,但不知该如何给他,所以一直没拿出来。 郑铁匠见她不接,心里着急,只恨自己嘴笨,说不来好听好,哼哧哼哧了好一会儿,才道:“下次……打个好的。” 青荷忙道:“不必了,我、我很喜欢,不用再打了。” 郑铁匠听了,就把镯子往她篮中一放,又看了她两眼,准备回去继续做工。 青荷叫住他,磨磨蹭蹭地从篮子里取出那只鹅络子,低声道:“我只会编这个。” 郑铁匠接过去,小心握在手里,想了想,道:“我还想要个锤子。” 青荷没料到他还会提要求,愣愣地点了点头,等回了家,在家里试着编了几次,发现编不成,只得来请青柳一起想想。 青柳心道,那铁匠看着寡言,还挺耿直,想什么就说什么,这样也好,心里不藏话,以后两个人也不必猜来猜去。 姐妹两个凑头琢磨了半个下午,终于想出编锤子的手法。 没多久青荷便拿着半个锤子回去了。 傍晚林湛回来时,带了两封信回来,一封是师弟写给他的,一封是王嫣然写给青柳的。 令人头碰头对坐着,各自拆了信细看。 王嫣然的信不长,只说了些她在上清宗的一些见闻,至于她自己如何了,跟虎头两人又如何了,则一字都没提。 她信里写得轻松,青柳却看得微微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 与他相反,林湛看得咧嘴直乐。 青柳忍不住问:“师弟们说什么了?” 林湛幸灾乐祸,“他们又被师父揍了!” 青柳嗔道:“你还是做大师兄的呢,师弟被罚,你就这么高兴?” 林湛只嘿嘿地笑,他们师门向来如此,谁被师父罚了,不但得不到同情,还得被人笑话。 只是天道好轮回,这次笑了别人的人,指不定下一次就趴在床上给别人笑了。 正因为如此,当有人被罚的时候,侥幸逃过一劫的人就更要去嘲笑一番,反正下一次,就轮到自己被人笑了,那不如现在先笑够本。 不过这次情况特殊,师门那些人,一个都没逃过,全被厉东君揍了。 原因说来也简单,上一次他们收到林湛的信,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还是得早点把师娘迎进门,自己的终身大事才有人张罗。而且师父娶了师娘,就没精力天天来罚他们了。 因此几个人凑头围在一块,讨论了许久,觉得林湛信里有一个办法最可行——生米煮成熟饭。 当然,不是说他们要帮师父煮,他们还怜惜自己小命呢。 他们是想把面摊老板娘成为师娘这件事定下来。 怎么定? 这一伙人一同下山,到小面摊前,齐刷刷地喊了老板娘一声师娘。 结果好死不死,本不该在那天下山的厉东君,出现在他们身后。 老板娘或许根本没反应过来,她还未说话,厉东君已经黑着脸,把这群逆徒一个个踢回师门,然后一顿胖揍。 师弟们在信中十分忧心地说,师父因为这事,已经连着五六日没下山了,眼看到手边的师娘好像要飞了,请林湛再想想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 师弟对师兄才是爱得深沉,一次次被坑,一次次送上门~ ☆、两个娃娃 见师弟们来信求助, 林湛自觉作为大师兄,义不容辞,于是抓耳挠腮地想还能出什么主意。 青柳问他:“信里有没有提起虎头师弟和嫣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