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谨裕站在大院中间伸懒腰,拳头放在胸口出,嘿三声,腰往左后方扭三下,又嘿三声,一百八十度转腰,往右后方扭三下。 大院里一有动静,姚母鞋都没来得及穿,披散头发冲出门,双臂大张正准备冲上前抱住钱谨裕,防止坏小子阴她,跑到外边逛到晚上才回来,到时候黄花菜凉了。 姚母眨了眨眼睛,她弯腰避开坏胚子的手臂。钱谨裕懒散张开嘴巴,挤出困泪,下压腿,伸出长臂和腿平行:“姚姨,我是守法公民,良知不允许我说假话,做假证,你就饶了我吧。” “放屁,你小子的良知早被你妈啃了。”坏胚子一直动来动去,姚母一双眼睛牢牢锁定坏胚子,寻找机会抱住坏胚子,把他架到公安局。 “那个,你跟我去公安局,作证你姐夫妈盗窃的事和博恩没关系。现在去把博恩接回家,还不耽误上班。” “哦。” 姚母笑的五官凑在一起,一口一个好侄子,叫的特别亲切:“姨叫你叔骑车带你到公安局,你手臂被黑心的老女人打伤,不方便骑车。” 这时,孟家人行色匆匆闯进来:“大侄子,赶紧和我们到公安局,先把人放出来再说,要赔偿我们赔偿,别耽误孩子们上班。” 偷窃的罪名一旦落实,留下案底,工厂完全有理由开除他们,他们下一代长大后从事某个行业要过政审,那不完蛋嘛。 时间越来越紧迫,钱谨裕要什么他们先答应下来,先把人搞出来绝不能留下案底。 “不成,姚博恩写举报信冤枉我和岳父,他怂恿孟家搬空我们家的东西,怎么没替我和岳父考虑,如果真的因为举报信的事被辞退,人事档案上留下偷窃的罪名,没有工厂敢招收我们,我们家东西被搬空,他打算饿死我们一家人。”钱谨裕坚决摇头,“孟家的人觊觎我们家的财产,明目张胆偷窃,一丝一毫不愧疚,我吃饱了撑得把他们放出来,然后他们以为我们家好欺负,变本加厉欺负我们家的人,你们看我像傻子吗?” 两家人一宿等于没睡,现在脑子还昏昏沉沉,被钱谨裕的话刺激的怒火烧毁理智,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这个贱男真欠揍,既然软的不行,他们只好用拳头说话。 “打死你妻子、你妈,我看你心不心疼。”他们不打贱男,这家伙太极品,搞不过他。 他们要冲进屋里揪出钱谨裕的妻子和母亲,威胁钱谨裕,他们就不信了钱谨裕能眼睁睁看着妻子和母亲被打。 “刚刚姚姨跟我一起做伸腿运动,没注意到熙囿推自行车出门吗?哦,昨天傍晚收拾东西,发现少了一块女士手表,熙囿去公安局反应这件事,昨晚我没和你们说熙囿要去公安局吗?等会熙囿还会带公安同志来家里,爸妈要和公安同志反应一些事情。” 钱谨裕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些人的脸色比死了爹娘还难看,哭丧着脸看着钱谨裕。 “祖宗,别玩了成吗?你说你要多少钱才肯放人,我们立刻给你凑钱。”孟六叔身心俱疲,一屁股坐在地上丧气道,“这个不肖子孙,跟着四嫂到钱家搬东西,也不和家里的吱一声,但凡提一句话,我就是打断他的腿,也不会让他来偷窃。” 孟三伯扶着门框坐下,对上这个油盐不进的玩意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能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连累其他儿子坐牢,背上不好听的名声吧。“丢死人了,我这张老脸放在地上擦了又擦,没脸见人啦。” 老妻冲出去绊住钱谨裕,姚父不慌不忙在床上眯三分钟,才起身穿衣服出门。他把老妻的鞋丢在地上:“不是让人看住钱家人,别让他们出门吗?” 姚母长“唉”一声,她看了一眼丈夫,有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博俊窗前的坏胚子:“我哪知道他来这手。” “博俊哥,借张信纸,昨晚我家房子不停地震动,我这心脏啊,像打雷一样砰砰直跳,早晨起来眼前一黑,有些喘不过气,哎呦,大概被吓出心脏病,我到医院检查一下,写一个请假条,等会公安来了,让公安给我开一个证明给主任过目。”钱谨裕捂住胸口,干裂的嘴唇泛白,困难地抬起胳膊瞧两下窗户。 姚博俊打开窗户,递给他两张信纸,注意到母亲双唇乌紫,上下嘴唇不停地颤抖,撇头看妻子给双胞胎女儿穿好衣服,没来得及给女儿梳小辫子,就要出门给家里人做饭,他又重新直视母亲:“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