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哇一下大哭,悲愤地指着钱谨裕,“他老是吹口哨,哄我尿.尿。” “滴滴!”液.体顺着五成新的裤子往下流。 院子里的声响像按了暂停键,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 钱谨裕来不及收起嘴巴,眼睛眨巴眨巴想了十秒钟,上掀的嘴唇往里卷:“咻咻咻!!!” “姐夫洗螺蛳辛苦,姐姐手艺真棒,你们闻闻麻辣螺蛳好香,我忍不住流口水,害怕流出来,故而往肚子里吸。”钱谨裕用手掰下巴颏,硬生生把头转向厨房的方向。 众人:… 鼻子往上翘了翘,是挺香的。 诶,他们刚刚聊到哪里了,怎么办,脑子里全是吸了一遍螺蛳,然后用牙签挑螺蛳肉的画面。 钱谨裕抹了一把汗,踮着脚尖进屋,耳听八方,小心翼翼闪进房间,反扣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他拿起一本书坐下,暂时别出去找存在感。 在钱谨裕关上窗户之际,姚博恩媳妇冲出来:“我家童童的新裤子尿.湿了,这么难闻,我们不穿了。” 姚博恩媳妇三两下扒掉儿子的裤子,一脸嫌弃甩到唐熙囿脚边,仰着下巴看着唐熙囿。 唐熙囿弯腰捡起裤子:“我帮你洗干净,熨烫好送给你。” “诶,唐熙囿,你讲不讲理,你儿子衣服上粘上泡泡糖,你要我赔钱,你丈夫哄我儿子尿尿,凭什么不赔我儿子一条新裤子。” 公婆给她气受,姚博俊一家五口给她气受,行,为了钱她可以忍,凭什么钱谨裕两口子给她气受,她还要忍。 姚博恩媳妇咄咄逼人,双手怀胸眯着眼睛盯着唐熙囿,今天不赔一条裤子钱,谁都别想好过。 “我家竹竿上搭的是你家的毯子,闻着有股尿味,是童童尿的吗?难道你也不要了?那感情好,等会我收回家洗一遍,给临渊盖。”唐熙囿指着头顶上飘着的毯子。 “噗嗤。”有一个邻居没忍住,笑出声,“你有你家童童尿裤子,你别扔给我,我不嫌弃有味道。” “呦,我记得童童尿透好几床棉被,如果还没扔,给我吧。” 眼角皱纹随着她脸部肌肉抽动,变得越来越多且深,整个人显得像一个中年怨妇。 姚博恩媳妇拉着童童回家,一边走,一边指桑骂槐。 唐熙囿挺直的脊背瞬间塌陷,打一盆水把裤子放进去,刚要蹲下去洗衣服,忽然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一双火光四射的瞳孔里,突兀的出现一块rs.ltn女士手表。 “我给霍老几位工程师校对稿子,人家给我一丢丢报酬。” 丈夫第一次一本正经、仪式感十足送她礼物,仿佛把她拉回懵懂的十七八岁。唐熙囿微微抿唇,注视着丈夫把手表扣在她的手腕上,闷闷道:“你不是想买衣服吗?” 父母穿戴都是高级货,孟隽也给姐姐买一枚金戒指,妻子手腕上只有一副银手镯,她不吵不闹,心态还和平常一样,钱谨裕觉得有些不舒服。 前几天,他陪霍老去邮局拿东西,路过百货大楼,他拉着霍老进去看了一眼,眼睛瞬间被这款精致的女士手表吸引,没有任何犹豫,掏出所有私房钱,又问霍老借点钱买这块手表。 “男人寒酸点没啥,女人活得精致点才好。”钱谨裕蹲下来搓衣服。 男人这么会哄人,再大的火气也消了。 唐熙囿紧挨着丈夫蹲下,指导丈夫洗衣服:“轻轻搓,不能想揉咸菜一样。你这样不对…” “那什么,姚家消停了,我们也该回去做饭。”真酸,再看下去,牙被酸倒,不用吃晚饭。 钱谨裕不知道他随口一句‘男人寒酸些,女人精致些’,给这个巷子里的男同胞带来多大伤害。 这个时代的女人普遍有这种思想,男人是门面,只要有好的东西全给男人,女人凑凑合合就行了。现在最不会疼媳妇的钱谨裕讲出这番话,她们的男人依旧没有改变,她们酸啊,开始对自己的男人各种挑刺。 不过就算钱谨裕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他的这个行为惹怒了钱父。 钱谨裕千辛万苦洗好裤子,搭在绳上晾晒,时间赶得的十分巧,洗好手就可以吃饭。 只听一桌子人吸溜螺蛳,钱父吃了几口饭,放下筷子盯着儿子。 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老子问他要十块钱,忽悠他说没有,给儿媳妇买一块他眼馋很久的手表,倒是有钱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