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还有很多,那时孟隽脾气犟,总和小朋友闹别扭,下面几个小的总是冲上前替孟隽出头,即使知道最后被她惩罚,却没有一人抱怨,孟母回忆结束,慈爱地看着孟隽,“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记得。”孟隽冷硬的侧脸变得柔和。 如果不记得他会替孟珏下乡吗?如果不记得,兄弟们嫌弃他,他还会踏进这个家吗?说来说去,他始终无法忘怀幼时和兄弟们深厚的情意。 以前他吃过很多次亏,后来他慢慢改掉较真的性格,万事不爱和人争论,心里明白就成。果然这样避免很多麻烦,他很少和人发生矛盾。 “别看我们家有两层楼房,哪里能住得下十几口人,你没进屋看不知道,现在我们家睡上下铺床。”孟母伤感地望着前面的楼房,又感慨几句,“以前只有你们兄弟几人,将将够住。现在你们兄弟都结婚生子,住不下啊!” “妈,我知道。”孟隽陷入回忆。 在厨房煮饭的人侧着耳朵偷听两人谈话,其他人有些不好意思和大哥见面,但在屋子里也没有闲着,而是耳朵对外,知道母亲说到最关键的地方,一个个心提的老高。 “你看,小崔住在我们家旁边,房子的面积和我们家一样大,你说要把四间房子打通,我们一家十几口人住在一起是不是松松朗朗的?”孟母指着崔先生的房子。 十来年父母、兄弟对他不闻不问,也吃过不少暗亏,孟隽已不是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的大男孩。此时孟隽在孟母眼中是一个陷入回忆中的男人,这个时刻他的心里防备是最薄弱的,也是最感.性的。 孟母趁热打铁:“正巧小崔买房子,这么着,你和惠敏出一半钱,妈出一半钱,搬回来住吧。” 和孟隽相识十年,同床共枕七年,钱惠敏很敏锐察觉到丈夫眼神越来越冷,而婆婆的眼神却越来越慈祥。 “房产证上只写我和惠敏的名字吗?”孟隽弯了弯鹰勾眼,给人的感觉变暖很多。 “...你们兄弟没有分家,工资归妈管,房产证上当然写我和你爸的名字。怎么了,妈会坑你不成?”在孟母眼中,儿子还是原来的儿子,丝毫没有意识到儿子不是十年前的儿子。 “行啊!”孟母兴奋地忘乎所以,孟隽忽然给他迎头一棒,“您也知道我和惠敏身无分文,妈先帮我们垫上一半的钱。反正以后的工资交给妈管,到时候从里面扣,你看行吗?” 孟母松垮的脸瞬间耷拉的老长,张了张嘴,打算说什么话,丈夫板着脸出来:“长大喽,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害怕爸妈贪你们一分一文钱。行啊,我和你妈不求回报把你们拉扯长大,长大后却这样回报我们。” 孟父无力地摆摆手,妥协道:“算我和你妈问你借五百块钱,买下崔家的房子给你住,没意见吧!” “你觉得我要是有钱,能一直住在岳父家?”孟隽眼帘下垂,不想把眼底的寒冰暴露在阳光下。 “大哥,这五百块钱算是我们兄弟借你的,写下欠条,还不肯借钱吗?”孟珏从房间里走出来,失望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兄长。 有邻居听到争吵声,堵在院门口。 孟隽深呼吸一口气,起身拉着妻子离开。 “妈想买下小崔的房子,迎接你们一家四口回来住。只可惜积蓄有限,问你借五百块钱,你说给不给!”虽是问句,孟母却说成肯定句,她膝盖下弯,作势下跪求儿子借钱给她。 “您从儿子身上翻找出多少钱,全归您。” 孟母不想听儿子说这些话:“你媳妇娘家弟弟亏欠你媳妇,亲家也亏欠你媳妇,我不信他们不补偿你们。” “妈,我替孟珏下乡,您也说过时常给我寄东西,十年来,您寄的东西呢?难道您和孟珏也要补偿我吗?”孟隽不在意邻居们怎么议论他,撂下这句话便拉着妻子挤出人群,离开康寿路305号弄堂。 孟隽不知道他走后有人这样说:“老孟不是说孟珏每个月寄一半工钱给孟隽吗?难道搞错地址了,不应该啊,地址搞错了,邮局会把东西退回来。” 当初孟珏正读高三,老师直接把他的档案移交到相关部门,在下乡前两天,孟珏忽然发高烧,一直烧到三十九度,拖着这副身体下乡,孟珏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