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赔命,不赔命也成,必须赔钱,俩家人闹得不可开交,还没有商量好如何处理大军的后事。 一条棕色毛发的板凳狗狂吠,宛如发疯朝他跑来,魏林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 “嗷,这是谁家的狗,咬掉老子一块肉。”魏林抱着腿在地上打滚,撕心裂肺痛喊,一声比一声高昂,一声不一声凄惨。 没有上班的邻居打开门,只见地上流了一摊血,周婶家狗的脚前有一小块肉:“明磊妈,你家狗咬伤人了。” “明磊妈,快拿点送魏林到医院,让医生给他处理伤口,别感染病毒了。” 他们看过大军发疯的样子,前天得知大军死了,家里有狗的人家用绳子拴住狗,害怕狗乱跑咬死人,更怕背上命案。 有几位热心肠的人跑到周婶家敲门,魏林躺在地上打滚,鲜血从他手缝里溢出来。 张静棠和丈夫站在人群后面,她困惑地看着丈夫,不明白丈夫为什么撵狗,让狗发疯往前跑。还有魏林为什么割伤自己,嫁祸狗咬伤他。 钱谨裕趁着大家注意力集中在魏林身上,他抛两粒瓜子到小黑嘴边。小黑歪着头看着奇怪的人,抬起爪子挠了挠鼻子,正当它摇摇尾巴找狗洞钻,忽然闻道久违的香味,瓜砸,它呜一声,用尖锐的牙齿叼起瓜砸,嘎嘣一声,瓜砸壳落地,砸吧砸吧嘴嘴巴享受美味的瓜子仁。 小黑摇摇尾巴,往前跳两步,呜呜呜~~叼起一粒瓜砸,再往前跳两步,低头叼起瓜砸… 周婶听说自家狗老子咬伤了魏林,猛地想起大军的事。又想到穷鬼魏林拿十块钱上门提亲娶周玲,被她和丈夫、儿子打出门,十块钱被她揣进腰包里。他们这样对待魏林,魏林肯定使劲讹诈他们。 不行,明磊刚被啸哥讹诈,绝不能再让魏林讹诈。周婶死活不愿意去,最后被有正义感的邻居强行拉到巷子里。 魏林爹妈死的早,魏家只有魏林一根独苗,如果魏林没了,魏家香火彻底断了。 魏林痛哭对不起为国捐躯的爷奶,对不起死在红袖章乱棍下的爸妈。邻居们听了心里难受,指责周婶:“你缺不缺德,难道不怕魏林死去的爷奶、爹娘爬出死人堆,找你报仇吗?” “别随便冤枉人,你说我家的狗咬人就咬人了,证据呢!”周婶指着地上的一小块肉,只有肉没有狗,她不承认自家的狗咬人。 “妈,我刚刚听见咱家小黑乱叫,肯定是你和爸、小弟打魏林,小黑不懂事也追着魏林咬。”周玲鼻音有些重,眼圈红红地看着魏林,“我们带魏林到市医院,市医院医疗条件好…” “啪!” “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 周玲还没说完话,周婶脸黑如铁,扯住二女儿麻花辫子,使出全身力气抽二女儿耳巴子。 “医生说犯病咬人,被咬伤的人也会被感染病毒。周婶,你使劲打,终有一天我要在你们全家人脖子上咬一口。我家灭族,临死前我一定报复你家。”魏林磨了磨锋利的小虎牙,艰难地爬起来,对周明磊邪笑。他眼神冰冷扳了扳脖子,不顾腿上血淋淋的伤口朝周明磊走去。 “...疯子。”周婶甩开二女儿的头发,脸色惨白护住儿子,见魏林张开獠牙一步步靠近他们,从心里升出一种无力感。往常她可以撒泼,谁敢让她吃亏,她坐到那家人大门口骂,可是魏林是个光棍,她不能拿魏林的家人威胁魏林,魏林被狗咬了成为一条疯狗,她不能和疯狗对着干。她护着儿子往后退,“你、你、你你想干嘛,有话好说。” “送我到县医院接受治疗,必须派一个人贴身照顾我,并且一次性付清一个星期的医疗费。敢耍花招,小心我的牙齿。”魏林眼神在周明磊、手中拿着两根烟的周璐、恨不得钻进洞里的周珑身上徘徊。 周明磊恨不得缩进母亲肚子里,他是个人,不能和疯狗计较。魏林盯着他的目光越来越灼热,他失声尖叫道:“你你不是想娶周玲吗?让、让让周玲照顾你。” “对,让二妹照顾你。”周璐下意识摸一下自己的脸蛋,害怕魏林见她漂亮,点她照顾。 周家人连忙把周玲推到魏林怀里,看着魏林血肉模糊的腿,周玲眼泪婆娑看着母亲:“妈,我十六岁当厂里干活,干了四年,一个月十几、二十多块钱,工资全交给你,也攒了几百块钱。你把钱拿出来,带魏林到市医院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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